阮绵瞬间僵住了,脊背绷成了一条直线,连分神掩饰性地看手机都顾不上了,层层叠叠的寒意从脚底蹿了上来。
“我……”阮绵嘴唇张合,挤不出半个回应的音节,手指无意识地握紧了手机。
仿佛那句本身就不是为了得到答复而问的,池晏淡声问完之后,只是垂眸凝视着手上的一摞纸张,细细地将资料按顺序排好。
修长白皙的指节扶住纸张的边缘,在桌面上轻轻地规整了片刻,敲击声极轻,却格外清晰地一下又一下地砸在阮绵的心口。
“嗒。”
“嗒。”
阮绵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手底渗出了细密的汗水,将掌心的纹路都染上了几丝氤氲的意味。
她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半晌,阮绵尴尬地笑了一声,“你这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
池晏低声道:“知道了。”
阮绵:“……哦。”
阮绵唇线绷得成了一条僵硬的线,“他们嘴巴也是不严,竟然,连你都知道了。”
池晏:“嗯。”
指甲抠进了掌心,阮绵指尖动了动,都是粘稠的汗意。
她将声音压到最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喉间的话语哽了片刻,艰难地深吸了一口气。
“那你,怎么看?”
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恨不得将几秒钟前的自己掐晕。
一股慌张混合着翻涌上来的热意在心尖上猛烈地翻腾,却又渗着丝丝缕缕的寒气,似冷非寒,似暖非热,却像是一排排钢针,戳得她指尖泛着轻微的疼痛感,引得她无声地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指。
她连池晏究竟知道多少都不清楚,却脱口而出这样的话,无异于点火自焚。
如果池晏知道的清清楚楚,细节一字不差,却还毫无反应……
那她又何必再提这事。
阮绵心乱如麻,双眼却还直勾勾地盯着池晏的侧脸,似乎只要那人一抬眼,都会心悸到发慌,手脚不知该如何摆放。
池晏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如常,张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只是站在原地,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每一秒钟都仿佛被无限拉长,墙上钟表细微到几不可闻的滴答声都清晰地直接贯穿了耳膜,震得魏无美头脑发胀。
池晏似乎轻吸了一ロ气:“我没有在意。”
他轻声道:“东西找到了,回去吧。”
他将资料拿在手上,刚迈出去的脚步却有了几丝踌躇的意味,每一个字都像是经历了千万般斟酌,才低声而出。
“其实,你也不必在意。”
阮绵坐在面试教室的门口,眉头紧拧,神色复杂,夹着笔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抠起了笔盖,被孙廖搬来凑数用的带轮滑动椅都在小幅度地来回挪动着,滚轮在地上哧啦哧啦地搓来搓去。
旁边越吵,她的眉头就拧得越紧,吓得面试的学生大气不敢出。
矮个子的新生:“这位学姐好严肃啊……”
旁边的新生捅了捅他的腰,示意他噤声。
阮绵突然“唉”了一声,声音清晰又有力,仿佛藏满了千般控诉万般委屈,引得旁边的人频频瞩目。
“唉!”阮绵胸口剧烈起伏,长叹一声,“唉——!”
柔软的指节插入发间,接触头皮的指尖仿佛都被灼烧出了痒意,她近乎崩溃地将头发抓得乱七八糟。
接着,又是一声“唉”气沉丹田。
阮绵脑子里仿佛有无数条弹幕飞过,刷得她脑内白光闪烁。
她刚才说了个什么?
她特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池晏到底几个意思
我糟糕至极的,竹马邻居 20[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