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琅身体坐得挺直,视线一个劲地往旁边瞄。
简峋靠着椅背睡觉,头顶的空调风呼啦啦地吹,撩得他发丝轻微颤动,脑袋往右滑了点。
快倒,快倒,快倒——
刑琅心里急得跟猫抓一样,看起来没什么表情,眼珠子却黏在了简峋身上。
他早就一改懒散的坐姿,还测算好了距离与抛物线,就等简峋睡得歪过去,最好歪到他怀里或肩上。谁知简峋睡觉也四平八稳的,几乎没怎么动弹,刑琅望眼欲穿。
这人就像铜墙铁壁,毫无漏洞。刑琅仿佛一个自带钻头的地鼠,试图从他暗恋的简哥的铜墙铁壁上钻点缝,好偷点香。
车身进入隧道,简峋身形晃了晃,刑琅心悬到了喉口。
快倒!
简峋肩膀抵住了他的肩膀,脑袋慢慢滑下来,转瞬间,刑琅笑意盈上了面颊。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用肩膀撑住简峋的脑袋。
“静禅北路,到了。”地铁广播响起。
“静禅北路,到了。”
简燕抓起背包,起身,“走了。”
刑琅:“?????”
闻声,简峋眼睫颤了颤,视线涣散了一秒,转而变成了完全的清醒。他直起身,搭住扶手,随之起身。
刑琅:“……”
刑琅:“哎!哎,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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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琅痛失一个亿,丧了吧唧地双手插兜,“不还没到嘛,这么早下车干吗?”
简燕站在上面一级台阶,旁边下行的扶梯上人群拥挤异常,他们三个反向挤出地铁站,显得格格不入。现在正是高峰期,静禅北路是户城新中心城区的繁华街道,简家两兄妹很少会来这里闲逛,刑琅以前倒是经常来。
“没什么,想逛逛。”简燕说。
“去哪逛不好,非来这里逛。”刑琅探头看两侧门面商铺的衣服标价,咋舌道:“你还想买东西?”
这边的门面衣服动辄上千,一条丝巾几百块钱都算最便宜的,还有各种华而不实的配饰店——对于现在的刑琅来说,是挺华而不实的。他现在花两块钱都心疼,哪有心情学以前的自己,几万块钱的衣服随便扔。
刑琅现在开始后悔自己出门怎么不带点衣服,哪怕挂到二手网都能卖点钱,不至于拮据到这种程度。简峋沉默地跟在简燕身后,没说什么,也没阻拦她。
刑琅看了一会儿,咂摸出味儿了:简燕现在不想回家。
也是。他想:换作自己,突然在名义上的“哥哥”面前承认知道自己是领养的,或者回家以后撞见名义上的“妈妈”,是挺尴尬的。
——最熟悉的人一夜间变成了口头上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相处被动地产生了一道陌生的隔膜,根本无力去面对。
简燕一个人走在前面,简峋和刑琅跟在她身后,暂时没有目的地、也没有方向性地乱走。夏季的天暗得晚,但外面的灯已经亮了起来,一格一格地顺着屋板缝隙烙在地上,抬头看去有不少学生在餐饮店狂欢,刑琅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昨天是填志愿的日子。
“……”还真是忘得彻彻底底。
不过他那个成绩,本身就上不了什么好的国内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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