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琅一听到他声音就来气,憋着的火像火山一样咕噜咕噜喷发,越骂越起劲。
“——在卫生间压着老子就亲,你把老子当什么了?你要么别问,问了又不滚过来帮我上药……我去你妈的乌龟王八蛋!”
这声吼太大,刑琅一下把自己给骂清醒了,眼睫掀了掀,眸底闪过一丝愣怔。
耳朵贴着一只手机,触感凉凉的。刑琅茫然地抬头,看到张华红欲言又止的微妙神情。
张华红:“手机一直在响,所以……”
刑琅:“……”
刑琅“啊”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接过,“我来我来。”
张华红:“……嗯。”
刑琅脑袋还有点懵,分不清现实和做梦的边界,抓过手机:“喂?”
那头没声音,刑琅看向手机号码,第一眼没有备注,第二眼看清数字……
熟悉的数字烙在大脑深处,一触及就如同火车过站,轰隆隆震鸣。刑琅思绪空白两秒,忽然反应过来刚才不是梦。
“……”
——我了个大草!
刑琅汗毛炸起,千言万语疯狂涌至喉口,却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电话那头静悄悄的,似乎在沉默。
刑琅:“……”
刑琅嘴巴张了张,“呃……”
电话没挂,但那头依旧在沉默。
刑琅的神经像被电流一遍遍狠狠鞭打,坐立难安。
半晌,他再也受不住煎熬,干巴巴地道:“刚才……”
“好。”男人道。
刑琅:“……”
刑琅:“?????”
“二十分钟。”简峋挂断电话。
刑琅看着手机,大脑陷入当机状态。
好……好什么?
什么二十分钟?他刚才说什么……?
【“你要么别问,问了又不滚过来帮我上药……我去你妈的乌龟王八蛋!”】
刑琅:“——!”
刑琅一轱辘翻起,连滚带爬扑到窗边,往别墅大门的方向看。冬季七点的天色已经变黑,门口路灯亮了一排。
——从展馆到刑家,十五分钟,从刑家门口开车进来,五分钟,加一起刚好二十分钟。
张华红诧异道:“怎么了?”
“出、出出大事了!”刑琅像只被火烧尾巴的狐狸,急得满屋乱蹿,“出大事了,红姐!”
张华红同样也急起来,“能解决吗?”
刑琅飞速爬上床从被褥里翻手机,抖完这边抖那边,等他从kingsize的大床上找出手机,再打回去就无人接听。
刑琅手都在抖,捏紧手机,脸色红红白白,“解决不了……他要来了。”
张华红:“谁?”
刑琅:“简峋。”
张华红愣住,刚才电话时没听清,现在脑海中清晰闪现过这个名字。
刑琅怀疑她可能不记得简峋这个人,此刻不便多解释,像只扎进雪堆的狐狸,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崩溃道:“你跟警卫说,不让他进来!”
张华红似懂非懂,点点头,“好的。”
刑琅:“等下!还是让他先进来——”
张华红:“好。”
刑琅在床上扭成一只大虫:“……不对不对不对!跟他说我不在家!一定别让他进来!”
张华红:“……”
刑琅扯着嗓子在里面喊:“问了就说我不在!出远门去了!”
张华红推门出去,按下通讯铃。
“等会儿有个人来……让他直接进来吧,是三少爷的朋友。”
通讯挂断,张华红嘴角浮上一丝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刑琅真是从小到大都一个样——那副模样、那副心思,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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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琅想了想怕张华红没拦住,蹬掉裤子和衬衫,换上睡衣装睡,脑子里一阵阵地闪过对话,懊恼得肠子青透。
这样不就表现得他很在意吗?说好的云淡风轻、根本无所谓、只是逢场作戏呢!
而且还是那种蹬鼻子上脸的……
刑琅“啊”地哀嚎一声,用脑子搁枕头上狠撞了几下。刚才一犹豫直接错过最佳逃跑时间,现在出去估计也会被抓回来,真是疯了!
简峋是个说一不二的男人,说二十分钟就而是二十分钟。张华红闻声给他开门,第一次见到“简峋”,下意识来回打量,“您好,我是刑家的管家,张华红。”
简峋眸光微顿。
下一秒,他颔首,“红姨好。”
张华红在各位刑家人嘴里都听过他的名字,却从未见过本尊,眼下看到,忽然懂了刑琅五年前为什么为他要死要活的。
眼前的年轻人英俊沉稳,穿着高档得体,连身形都修长挺直,气质谦逊温和。上了年纪的人看年轻人只看他老不老实、踏不踏实,是不是个能照顾自家孩子的对象,所以气质和体态尤其重要,可以从里面窥得蛛丝马迹,而相貌只是附加分。
简峋很高,站着像笔直的杆,不同于别人畏畏缩缩的模样,看起来落落大方。他扣子系得端正,似乎是匆忙赶过来的,外套搭在臂弯里,单穿着衬衫,身形紧实修长,是宽肩窄腰的完美身材。
而且他很有礼貌,看到自己会打招呼,连叫法都让张华红听得很舒服,应该是个很会照顾人的性格。
照面只是半分钟,张华红没说什么的,眼底却已经带上了几丝笑,越看他越喜欢,“来找我们三……小琅吗?”
张华红不知简峋在别人面前的姿态偏差极大,以为他就是这种如沐春风的好孩子,看起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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