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禾子最后是被动物们揍得鼻青脸肿、精疲力竭后,又被巡山的弟子发现,当做可疑人士送到了封寄那里。
自那之后,谷主回归的消息传遍了全谷上下,同时也因为他比五年前扔下全谷出去游历还不着调的行为,再次在弟子们之间出了名……
丢人这件事吧,其实只要脸皮够厚,都不是什么大毛病。甚至还能够“因祸得福”。
就比如,他直接宣布将谷中一并事物全部交由封寄,自己总算能够光明正大的偷懒;封寄还要在众多弟子面前给师父面子,只能咬牙接受,想着回去把他从小师妹那偷拿的酒全部没收。
再比如,他可以借着教授小寒儿童养夫内功心法的名义,久违的每天能和武林高手打个爽——封寄和慕蹊都不陪他打,这两个徒弟真的是一点都不可爱。
“哈哈哈,有进步,再来!”岁枯用一根枯枝斩断了丰禾子手中的竹竿,借助满地落英迷住了他的眼睛后,再借力打力,将其逼退数步,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拖痕。
岁枯却并无表示,反而快走几步,坐回了轮椅上。开始老神在在的端茶品茗,将自己和刚刚那场打斗摘得干干净净。
“嘿,你这个娃娃,怎么赢了就不打了,还输不起了呢?”丰禾子不满,“而且你腿早好了,还坐什么轮椅?少给我碰瓷啊!”
“快来快来,趁着小寒儿不在,陪我打个爽!不然等会她回来了,又要防止你运动过量,把你拖回去休息了!”
“师父,你又在说小师妹坏话!”封寄温和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但丰禾子听起来不喾于死亡召唤,下意识的就想开溜。
但又想到自己是师父,他还能欺师灭祖不成,瞬间理不直气也壮了些。
这个讨厌鬼又来了。小岁枯低头,皱了皱眉。这是姐姐住的地方,他为什么总过来?
好烦躁……
“今天怎么只有你一个,小寒儿呢?”丰禾子打着哈哈,这大徒弟天天来小寒儿这抓他,风雨无阻的,也是醉了。
封寄眼神一暗,很快又回复平静,朗声道,“师妹今日有事,会晚些回来,托我来照看师父。”
“啪!”小岁枯手里的茶盏瞬间成了碎片,殷红的血液从指缝间流走,滴在地面洁白的落英,红与白的交织,绚烂的刺目。
“岁公子,你的手……”封寄语气担忧,眼底的神色却晦暗不明。
“哎呀呀,小岁枯你怎么了,咋还见血了,快止血,止血……”要让小寒儿看到了,这锅肯定是我背,我就别想再喝到她这的酒了!
“无碍,内力暴乱罢了……”小岁枯漫不经心的将手中的碎瓷片用内力催化成齑粉,手一松,便洋洋洒洒的消散在天地间。
“有劳师父师兄关心,我来处理就好。”慕蹊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依旧是平时面无表情的模样,但小岁枯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她正压抑着怒气。
“姐姐……”小岁枯怯怯道,小手紧张兮兮的紧抓着轮椅扶手,不由得让残留在肉里的碎瓷片扎得更深,血肉一片模糊。
慕蹊眉头皱了皱,快步上前拉开了他的那只手,头也不回道,“既然岁枯手受伤了,想必明日不能练功。既然我托了师兄代为照看师父,那这些时日就劳烦师兄了。”
封寄表情一僵,脸色青青白白,像是打翻了调色盘。
丰禾子则是无语望苍天。他就知道,就知道这锅要落在他身上。
慕蹊像是看不到他们两个人一般,拿过手边的药箱仔细的检查小岁枯的伤口,“我要为岁枯疗伤,就不招待二位了。”
这明晃晃的逐客令让封寄彻底绷不住表情,丰禾子倒依旧是老神在在,只说了几句好生休养之类的话便拉着一脸尴尬的封寄出去了,顺带还关好了院门。
啧……低级,太低级了……
封寄明显对原身有情,但不管是汐寒还是她慕蹊,都对他无意。汐寒之前还将他当做兄长,但意识到他的心意之后不仅明确的拒绝了他,还刻意的和他保持着距离。
之前汐寒不接受他,但她身边并没有其他人。如今小岁枯出现在慕蹊身边,并且被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人性里“他可以为什么我不行”“他可以我就毁了他”的劣根性便翻涌出来了。
其实封寄的手段很低级,就是不断的在二人面前刷存在感,在岁枯面前表示慕蹊和自己的亲密,属于“不咬人但膈应人”的阶段。只不过小岁枯不懂人情世故和绿箭手段,才每次都把自己气个半死。
二人一走,院内的空气一下子就冷凝下来了。
慕蹊半跪在小岁枯腿边,用浣唛草的汁液在他的手掌涂抹了一圈。
“姐……姐姐……”小岁枯委屈巴巴的咬了咬唇,“好疼……”
骗鬼呢?你现在应该没知觉好吗?
慕蹊腹诽,却还是耐着性子轻轻的吹了吹他细嫩的手掌。
小岁枯虽然毫无感觉,但可以猜测,此时大抵应是暖暖的风抚过手掌,有些痒,“姐姐……”小少年试探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嗯[○?`Д′?○]”都快气炸了!
“对不起……”小少年果断认错,打死不改,“你……你别生气……”也、也别讨厌我……
“你是该道歉!”慕蹊原本想板着脸教训他一顿,却在看到小少年怯生生、含着眼泪的面孔时,可耻的软了心。
“你不该把自己弄伤的。”慕蹊放轻了语调,“这是底线,明白吗?”
“嗯……”小岁枯点点头,又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那姐姐,今天,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
“我出了一趟谷,耽误了些时间。”慕蹊解释道,“我并没有让封寄师兄来照看师父。”
“嗯……”小岁枯点头,他知道啊……
只是……为什么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要隐瞒出谷做了什么呢?
“别瞎想!”小少年头一低,慕蹊就猜到他又开始自闭了,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笑道,“是好事!”
“哦……”你不说清楚,我就不高兴。
慕蹊:……
本来今天出谷是打算去集市里找房子,明天一起搬出去住
——丰禾子和封寄天天来,她也觉得烦。于是就决定将这件事提上日程。
但这熊孩子在家居然玩自残!你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
你不是想知道我干嘛了吗?就不告诉你,略?(??)?
另一边,丰禾子松开了封寄的衣领,看着失魂落魄的大徒弟,有些不忍。
“寄奴儿啊,人生在世,有些事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不是凭借努力就可以改变的。切莫形成执念。”
封寄沉默,垂眸,神态间写满了不赞同。他还未努力过,凭什么率先否定他?
丰禾子摇了摇头,在他坚定的眼神里噤了声。佛只渡自渡者,他言尽于此了。
忽地,封寄嘴角勾起了一抹略带嘲讽的笑。
宝剑出鞘。
“师姐,不好了,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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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这是要变天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