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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夜时分,月如银盘,万籁俱寂。夜风搅动半开窗框前的纱帘,褪下白日的燥热,又混合着栀子花的香气,沁人心脾。
      “岁岁儿……岁岁儿……”慕蹊踮脚起身,朝着小岁枯的方向探了探身子,像是不确定他是否还清醒着般试探性的叫了两声。
      小岁枯并未回答,呼吸一如既往地绵长。
      慕蹊躺回锦被,调整自己的呼吸,装作睡熟的模样。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慕蹊才轻身轻脚的从窗框跳出。
      孩子大了,不好糊弄了……居然还学会钓鱼执法了。
      成功出门的慕蹊瞬间变装,一袭黑色夜行衣,头发被扎成了高高的马尾,配以银色的发冠束发,手腕腰腹处是同色系的护腕和腰封,内里藏满了见血封喉的毒针。
      没错,她这身打扮,是要去盗宝!
      这盗的么,自然是朱鹤城的至宝——那个传说中能够救濒死之人的药丸。
      流传了几百年过没过期咱们先不论,重要的是要先把它攥在手里。
      小岁枯的眼睛需要蕴含灵气的植株来入药才会有恢复的可能性,虽然那很有可能只是普通的药丸,可凡是有一点点的希望,慕蹊都不愿意放弃。
      更何况,这个药丸可是给主角团准备的啊!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撞着鬼了不是?要是蕴含灵力,药丸几百年不过期不也就说的过去了?
      心思转换间,慕蹊已经到了城主府外,小姑娘身姿轻盈,沿着屋脊几个纵跳便躲开了在城主府内巡视的守夜府卫。
      城主府极大,地势错综复杂,慕蹊晕头转向了一会,决定向府卫最多、守卫最森严的地方走去,然后毫不意外地,走到了绿珠房间……
      慕蹊:……我什么时候激活了路痴属性?
      哪怕是子夜时分,绿珠房间依旧是灯火通明的,换上洁白里衣的美人儿躺在锦绣华丽的大床上出气多进气少,旁边穿着僧袍的妇人紧抓着她的手为她传输内力,美妇人的眼底带着淡淡的倦意。
      美妇人对绿珠的呵护太过让人动容,让慕蹊想起了一点关于原身的隐藏记忆,以至于让慕蹊对着这个说不上是好还是坏的母亲起了些恻隐之心,在绿荷端来的含有慢性毒药的药碗里弹了些灰尘,避免了绿荷暴毙当场的结局。
      “哐”药碗砸在地面,绿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城主恕罪,奴婢知错。”
      内力输送过度的城主疲惫的揉了揉额头,摆了摆手让一旁的仆役将她拖出去,她现在着实没有闲工夫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绿珠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眼看六个时辰的黄金救援时间就要过去,庄主只得招来一个心腹,安排道,“去将保宁丸拿来。”
      保宁丸,就是传说中的朱鹤城至宝。慕蹊摸了摸鼻子,啊这,莫名的一股陈醋味是怎么回事?
      小姑娘垫着脚,敛着呼吸,跟在那心腹身后。一路跟着那人过机关、开重锁,慕蹊以超高而巧妙的身法,愣是像隐身了一样,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直到最后一道枷锁打开,那人正要取丹药时骤然间失去了知觉,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慕蹊将指尖嵌着的药粉全部弹出,用手帕将保宁丸包裹起来,换上了一粒更适合绿珠伤势的药丸。毕竟是她把人家打伤的,总该负一部分的责任。
      不能白嫖人家的至宝,还什么都不留下,慕·五讲四美·蹊表示自己是棵好草,不能像男主一样不做人。
      换好药丸后,慕蹊还在那颗药丸上撒了一点致幻粉,势必伪装的看不出马脚,而后抬了抬手指,刚刚倒下那心腹缓缓的站了起来,维持着刚刚取药丸的姿势。
      感谢药鬼谷千奇百怪的典籍,才能让她研究出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药丸。
      慕蹊闪身离开,那心腹像是从暂停键转为了播放键,毫无察觉的继续自己的动作。
      守卫和仆役全部集中在绿珠房间附近,还有三三两两在前院巡逻,整个后院空无一人。
      慕蹊徒手扯断了柴房的锁链,将她在绿荷房间找到的、一个方便她随时离开的包袱扔到了柴房门口。
      直到半柱香后,柴房门才“吱呀”一声打开,门后出来了一个探头探脑的纤弱身影。
      绿荷看到包袱后先是恐惧,四处查探一番之后发觉并不是自己的逃跑计划被发现,而是有人在助她之后,又欣喜的将包袱抱在怀里,对着天空真心实意的磕了个头。
      慕蹊拍了拍手,深藏功与名。
      虽说在某种意义上她救了绿珠,但也可以说是害了绿荷,趁着后院无人,慕蹊放她一条生路,也算是了却因果。
      若是刚刚绿荷得手,不管那药碗里装的是什么毒,她决计会命丧当场。更何况,从绿荷准备的路引、盘缠和通关文牒来看,她应当只是想逃脱在绿珠手底下暗无天日的生活,那药多半是迷幻类的药物。
      慕蹊放她一条生路,今后她不管是决定隐姓埋名,还是要报仇雪恨,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看着绿荷决绝的奔赴黑暗的背影,慕蹊突然觉得自己很有一股“事了拂衣去”的高人气质。正想拍拍手或者叉会腰说“可把自己能耐坏了”的时候,突然觉得头顶上传来一阵让她头皮发麻的视线。
      慕蹊抬头,身量纤长又有些瘦弱的小少年一袭玄色衣袍站在屋脊,圆月清辉映照错落有致的古朴小屋的夜下美景,在小少年精雕玉琢的面容下沦为陪衬的背景。
      小岁枯身上是慕蹊同款夜行衣,或许是赶路太过匆忙,衣领有些松散,露出线条流畅的脖颈和玲珑的锁骨,月夜下,更衬得小少年衬得肌肤如玉。
      四目相对,慕蹊有那么一点点的尴尬。
      毕竟白天才在思考自己的教育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要多多进行心理疏导,晚上就“以身作则”偷人家朱鹤城至宝,还被抓了个现行,这波操作自己都没法洗啊。
      “姐姐……”小岁枯超慕蹊的方向“看”过来,言语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完犊子了!
      把自家崽儿弄委屈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嘛,自己半夜出来玩,把崽崽一个人留在家里睡觉,崽崽半夜醒来发现周围空无一人好像是该委屈的样子?
      等等……
      慕蹊瞳孔微缩,飞身跃上屋脊,快步上前牵住了小岁枯的手,果然是冰的。
      “怎么出来不加件衣服?夜里寒凉,风寒了怎么办?”
      慕蹊边说,边攥紧小岁枯的双手,不断的搓揉哈气,心底在反思自己出门怎么不多带件披风。
      小岁枯:……这是夏天,就算是半夜穿一件长袖也足够“保暖”了。
      小岁枯嘴角抽了抽,被慕蹊一打岔,刚刚的“兴师问罪”也好,“撒娇装委屈”也罢,瞬间什么气氛都没了。
      慕蹊扯着小岁枯的手,就要将他往客栈里带,小岁枯一时不知道该说她转移话题太流畅自然,还是该心虚自己夜半出门穿的太过“单薄”。
      最终只能换做一声无奈的低叹,“姐姐,下次,可不许丢下我一

第19章 苦厄[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