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说是嚣张,当事人慕某和岁某表示自己很冤。
只能说,少阳派待客之道不行,伙食更是一塌糊涂。
桦山地处北方,冬日里新鲜蔬菜是比南方要少一些,论剑期间人流量明显增多,准备那么多新鲜的绿叶菜明显不现实。于是满满一厨房,堆积的都是土豆、白菜和萝卜。
另一面背阴的库房里,储存的则是一扇又一扇的肉。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素菜不够,肉食来凑。看这菜色,应该是打算靠大菜来撑场子。
我们小姑娘虽然是棵草,但她并不是只吃素的。全是肉菜的话,虽说是腻了点,但也不是吃不进去。
前提是不要让她看到厨子一边炒菜一边揩鼻涕的画面。
在少阳派居住比不得在外面住客栈,首先伙食上来说,他们准备的肯定是大锅饭。
慕蹊原本就是就想着去看一下晚上吃什么东西,若是不合心意的话提前给大人准备一些宵夜,顺带看一下后厨环境什么的。
结果看到了他们那么不讲究的做饭方式……好的,现在她明白什么叫做“眼不见为净”了。
不过慕蹊像是那种明知恶心还非要往下咽,委屈自己、委屈大人的人么?那必然不能够啊。
于是乎,他们俩进后山打野食去了。
初雪已过,桦山上冷得出奇。呜呜的风声和树枝唰唰的摇晃声,听起来格外的萧瑟悲凉。
北方的风和南方的风不一样,南方的风是要把人吹皱揉裂的湿冷,让人感觉骨头缝里都是带着潮气的疼;而北方的风则是穿透肌理直刺细胞,真丶风如刀割。二者很难比较哪个更不舒服,总之都让人觉得难受就是了。
而这一切影响不到正在一个挡风的山洞内烤火的二人。熊熊燃烧的火堆上架着一个已经熬煮沸腾的瓦罐,旁边的烧烤架上还串着一串烤肉。
是一只顶着寒风出来觅食的笨兔子。结果被人当成食给觅了。
慕蹊用木勺子在瓦罐内搅了搅,一股菌菇的味道扑鼻而来。慕蹊又将洗净的冬笋、山药和冬瓜一口气放了进去,干脆弄一个杂烩汤。
天寒地冻的日子里,来一碗鲜的能把舌头吞进去的杂烩汤,隔壁的大人都馋哭了。
身旁的薄石板上还在给千层饼收边,这种饼子就是要烤得脆脆的才好吃,一口咬下去满口的酥渣——面粉和部分食材是慕蹊直接从大厨房的管事处买来的,很多门派有头有脸的人物吃不惯大锅饭,出门会专门带上厨娘另起炉灶,这种直接购买食材的交易并不算突兀。
只是他们二人所住的院子并没有小厨房,院子后则是一望无际的林海,于是二人很果断的选择了去更有意境的林子里吃饭,顺带找找有什么好吃的山货。
小岁枯则坐在慕蹊的对面,正在将手中的木棍削成小勺,还十分有雅兴的在勺柄处雕了些花纹——动作之娴熟,一看就是经常在野外做餐具的。
肉质鲜嫩、弹牙可口的烤兔,搭配上酥脆焦香的芝麻薄饼,再来上一口能鲜掉人舌头的杂烩汤,在冰天雪地的山洞里,一下子就暖到了人的心坎里,瞬间能够治愈所有的不开心。
“呼~呼~”一口热乎乎的杂烩汤下肚,二人异口同声的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姐姐……要不,我们明天还是找个城去酒楼吃吧。”小岁枯将手中那碗汤喝干净,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巴,开口道。
“嗯?是想吃桦山附近的地方菜了吗?”一来就直接整大菜,会消化不良的。
健脾的药丸好像没有拿……不过没关系,等下去少阳派的药房里抓些药,山楂丸捏起来很快的。
“不是……姐姐太辛苦了。”小岁枯摇摇头,“冰天雪地的,姐姐的手必然又是冰冰凉凉的了。”
小岁枯伸手,精准的贴上了慕蹊的手背,将其拢在自己的掌心。
小岁枯体虚,气血不足,双手常年冰凉;慕蹊则是因为它的本体就是偏寒性的,因此她的手也是常年没有温度的。
两只捂了很久依旧冰冷的手相碰,慕蹊沉默了一瞬,说不上谁的更冷,但都感觉不到对方的温度就是了。
小岁枯眉头皱了一瞬间,然后调转内力给二人取暖,心中则想着自己要不要去找一些医学方面的书籍来看。
医者不能自医,姐姐的双手这么冰,是不是她也有什么隐疾?他要不要学些医术来给姐姐调理身体?
但姐姐医术那么高,他肯定是超不过的。她都搞不定的事情,自己能行么?小岁枯又讪讪的将学医的念头扔到一边。
“别多想,体质如此。”况且,冰冰凉凉的手在夏天降温很方便不是么?
慕蹊揉了揉小岁枯的小脑袋,声音轻柔,“若怕我冷,就帮我暖手吧。”
“嗯……”小岁枯将小姑娘的手往自己怀里紧了紧,自己也紧贴着她坐了过来。
心满意足的嗅着善变软软糯糯的小姑娘身上的冷香,突然间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又被她当成小孩子哄了?!
吃饱喝足的二人互相依偎着烤火,温暖的山洞让二人的双手勉强有了些温度,也让沉寂已久的瞌睡虫开始蠢蠢欲动。
想着今天的这顿烧烤身上必然沾了烟尘,回去得先洗澡才能休息,一折腾又是好一番功夫,于是二人没有多做耽搁,起身回小院。
哪知道一回来,从隔壁邻居到看门小厮,都是一副“你们是真的勇士”的眼神一路盯着他们,搞得慕蹊奇奇怪怪的。
算了算了,明天就正式论剑了。赶紧论剑,论完赶紧走,这些江湖人士好像脑子不太正常。
虽然慕蹊觉得这群江湖人士总是神神叨叨的,但有一点好处,他们总是比武,运动量大、出汗量也大,因此热水是随时都备着的。
慕蹊不习惯用别人用过的浴桶,因此只是拿帕子蘸了热水,简单的擦了擦身上,换了身没有烟熏味的衣服。反正她周围有灵力将尘埃隔绝在体外,洗漱不过是残留的人类习惯使然。
很快,慕蹊便将自己拾掇好,将净房留给了小岁枯。
冬日的夜仿佛更加黑沉,风吹林海的声音,仿佛一声声哀嚎长啸,无端营造出一种诡异恐怖的氛围。
不远处的灌木丛摇晃,慕蹊眯了眯眼
第30章 老掉牙的手段了 还在用?[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