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寂静的病房里，这个声音无疑清晰而响亮。
盛嘉许循声看了过来，看见她胸口探视服上的水渍，微微一怔。
宋雁夏……为了舒清荷流泪？
他的视线落在她清丽的侧颜上，她在拼命深呼吸，竭力忍着自己的情绪，可眼眶早就红了，泪珠也接连滚落。
察觉到他的目光，宋雁夏慌忙转过了头，抬起手来用手背拭去了脸上的泪痕，极长极重地吸了一口气，将混合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吸入肺腑，她才终于平静了些许。
可她知道已经迟了，在盛嘉许面前，她还是露出了马脚。
骄横肆意的宋家小姐，没道理会因为一个躺在病床上的陌生女人而心酸流泪。
盛嘉许看着她瘦削的肩膀，一时之间竟有些难以开口。
静了几秒，他问：“你和舒夫人，有过交集？”
宋雁夏低下了头，她此刻脑子里乱得如同一锅粥，根本想不起来任何合理的借口。
况且，她和舒清荷有没有过交集，盛嘉许一查便知。
如果拿这个撒谎，她势必暴露。
于是她只能道：“没有。我只是觉得她女儿死了，自己也病成这个样子，躺在病床上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站起来，有点可怜。”
顿了顿，她补充：“我、我从来没想过一个人会可怜成这样。”
这倒是一句勉强可信的说辞。
毕竟作为天之骄女的宋雁夏，从来都是被宠得无法无天，不曾面临任何困难，也没有体会过这世间的疾苦。
没有经历过人间险恶的人，最容易保持单纯的内心，一时被触动落泪，也不是不可能。
起码对于现在的盛嘉许来说，能够相信的理由就这一个。
他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他轻轻笑了一声，有些苦涩而沉闷。
他道：“宋小姐没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有的人，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已经将这个世界上最绝望的事全都经历过了。”
闻言，宋雁夏蓦地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他应该是相信了。所以她心情放松之下，没有来得及去思考他话里指得那个人，究竟是谁。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吸吸鼻子回过神来，站到病床旁，与盛嘉许并排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三个月不见，她妈妈越发的清瘦，露在被子外的胳膊都接近皮包骨头的状态，整个人的脸色也呈现出一种灰败感。她闭着眼睛，呼吸微弱，但尚算均匀。
只有仍旧浓密的眼睫，和深邃的五官昭示着这个人曾经的美貌。
记忆里，她妈妈一直都很美。
单亲生活带给了她妈妈巨大的压力，但风霜疲惫从不曾摧毁她的美貌。她还记得小时候开家长会，她妈妈穿着一席朴素的布衣，站在一群光鲜亮丽的家长之中，依旧美得格外出众。
她忽然想，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也许这个美貌带给她妈妈的，不全是幸运。
若不是她的美貌，她应该也不会
第39章 你对舒姨做了什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