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酌言缓缓起身,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尸体与这一堆木头,心里涌现出很奇怪的空缺感,也因为无力改变他们的死而感到悲伤,慌乱,甚至是惊恐。
原来目睹占据自己心中一席之地的人的离去是这般不好受。
叶酌言雇人替他们办了丧事,整个澹台家的人被安葬在了一起。
她也替南宫家的人立了碑。
一壶温酒浇过新冢,叶酌言策马而去。
夕阳坠入暮云之中时,叶酌言刚好到了离檀州不远的一个小镇。
摊贩与行人几乎都已归家,街巷间有些寂寥幽静,让那两个正在往客栈而去的女子的谈话声显得清晰可闻。
“我看啊,那冯家大小姐的样貌根本算不上绝色,怎么就能与宣王殿下定了亲?”
“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出身,蛊惑男子的本事应当多了去了。”
叶酌言心里一惊,策马拦下了那两名女子,问:“冯家大小姐和谢时安定亲?你们从哪里听来的?”
穿粉衣的女子被她冷冰冰的气势吓了一跳,不太乐意的回着话:“我们从盛京而来,自然是在盛京听到的,天下哪个女子敢胡乱造谣宣王殿下的婚事呢?”
叶酌言的耳边仿佛炸响了一道惊雷,炸得她脑袋都晕乎乎的。
“思瑜与谢时安定亲?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叶酌言又气又笑的反问自己。
“是啊,怎么会是她!”另一女子也是愤愤不平,“偏偏宣王殿下还喜欢得紧,特意让下人把定亲的消息传得整个盛京人尽皆知,要是再过上几天,整个北齐都该传遍了。”
她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同伴拉住了,这才发现叶酌言的脸色越来越奇怪,沉得像积蓄雷雨的云,便赶紧与同伴钻进客栈去了。
夜风都吹不散的一团疑惑与恼意堵在叶酌言的胸腔,堵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她很想星夜兼程赶回盛京,听一听冯思瑜是不是应该有什么苦衷与解释。
她找了一家客栈,进了客房就往床上倒去。
离开盛京的这些日子,接连遇到了太多的事情。血月下的失控,浮生镜中的无法确定是否属于她的前尘往事,澹台兄妹之死,那个神秘的老人,都让她脑子很乱,也觉得异常疲惫。
那些几乎已经变得很陌生的厌世和躲避心理又开始一点点的变得强烈起来。
叶酌言用被子把自己包裹成了一个茧,控制不住情绪的朝着客房外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吼了起来:“走开!”
原本就没栓死的房门被打开了,带进了一阵风,和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个声音,奇迹般的让她脑海里那些纷扰消沉的念头有了平复的趋势。
“叶酌言。”谢池羽在喊她的名字。
他听出了她语气里的焦灼躁郁,下意识觉得不对劲,推门而入时,看到了这个把自己藏进被窝,只露出眼睛的人。
“别怕。”
谢池羽原本想问她怎么了,话到嘴边,却成了这两个字。
叶酌言看着他,有些发愣。
“你怎么还在这里?”
谢池羽一听,就知道那天早上他白挨了一脚,当时和她说了那么多的话,敢情她一句也没听清。
“等你。”谢池羽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慢条斯理又正正经经地说,“你要留在檀州做别的事情,不需要我帮忙,那我就先去前面等你就是。但要我离开太远,留你一个人独自回盛京,我不放心。”
他的确放心不下,这一路上谁知道会遇到多少个像钟灵一样与她不对付的人,万一她再有个好歹,他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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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自己的救赎[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