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大的窟窿斗大的风。
夜风最是伤人。
这点魏寒酥最有体会。
她裹着柔软的蚕丝被,感受着身上越来越高的温度,禁不住想起了曾经。
曾经在北莽的时候,即便是初夏的夜晚也很难熬。
她出生的村落里,有一个对她很好的小哥哥,忍受她这个跟屁虫,带她玩耍,还经常给她弄些好吃的,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可就在一天早上,小哥哥只因吹了一夜的风,脸歪了,嘴也歪了,口水就从他的嘴角往出流,不受控制的流。
那一天,她哭了很久。
这是北莽的常态。
在国家强大的背后,更多的却是百姓的无奈。
每个冬天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冻死,每年江河解封,都不知道有多少具尸体浮出水面。
一床温暖的被褥,太难得了。
魏寒酥深有感触。
因为她自己就是在一个村里没几个人能熬过去的冬天,被父亲给卖了,换来的东西里面,最醒目的,就是那床厚实的被褥……
“哎……”
轻声的叹了口气。
魏寒酥将蚕丝被盖在口鼻上,猛吸一口气,里面有雪花膏的香气。
她再次坐起身,扒开窗缝,让一束月光偷偷的探进来。
随后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有几张印了很多印章和手印的纸,那是地契,还有一块拇指大小的金块,实心的,足有五两多重。
这些,都是她的,只属于她的!
许平安说过一些她听不太明白的话,说什么自己这些人都是他的合伙人,算是公司的股东,以后任何获利,都有自己的一部分,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但意思确实懂的。
就是以后许平安赚更多的钱,她自己就可以拥有自己的小金库。
这地契有两张,一张是京城中的一处房产,三千多尺,足够放下一个小楼和一个小院。另一张是北莽大王城中一处房产的地契,比这个小,但也是两进的小院。
她当时就好奇的问过许平安,为什么别人都是钱,只有她是房产。
许平安当时想都没想就回答:“他们其他的都不缺,就缺钱,自然给钱,白凌虽然常年住在宫中,但其实也是权贵人家的女儿,在家族中自然有她一块土地,都你没有,没有住所,没有真正属于你的一块地,你就没有根,所以我觉得对你来说,房产比金砖来的更好一些。”
魏寒酥又看了看房契,月光下,看不清字的,她却看了两三遍,然后才小心的揣回怀中,将窗口又给塞紧。
转头给踢被的许平安又掖了掖被角,最后索性贴着他睡,压着被褥,以免他再把胳膊腿伸出来。
夜如水。
轻盈,沉寂,也能熬干心血,淹死人。
“他娘的闷死老子了!”
许平安一把将被褥踢开,满头大汗的坐起身,重重的喘着粗气。
而就在一壁之隔,落英仙子和白凌同时打了个喷嚏。
她们揉了揉被冻的发麻的脸颊,扶着自己冰凉的额头,赶忙爬起身冲进马车。
“怎么了?有危险?”
“放下!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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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寒风[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