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基!眼、耳、鼻、舌、身、意!静念六触,你现在几乎全都犯禁!你想你的念道修为一朝全部散尽吗!”
白袍青年当年如此疾言厉色地教训着由基。
“放松,静源。”
“酒肉穿肠过,平原江自流。”
“我眼里没有酒肉,吃了也是没吃,你总是害怕酒肉,没吃也逃避不开。”
由基不在乎地举杯邀月,大灌一口。
“你!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白袍青年静源恨其不争的指着由基,为他这般自暴自弃气得发抖。
“见我喝酒吃肉而烦扰,是为障【眼】。”
“闻我大道之语而迷惑,是为乱【耳】。”
“嗅得酒肉香气而垂涎,是为侵【鼻】。”
“同理,未曾吃,先咽唾,已然扰【舌】。”
“觉我不敬之意而愤怒,是为破【意】。”
“手不能自持,身不能自抑,是为动【身】。”
“我看静源你修为尚浅,六触尽破,反而比我要危险得多。”
漫不经心地看着白袍少年,由基调笑道。
静源脸色一变,立马原地盘坐下来,诵经静念。
由基却一脸的不以为然,似乎觉得静源所面对的,并不是什么生死大患。
片刻后,静源睁开眼睛。
看向由基的眼神中已经古井无波,似是超然物外。
“当真无趣。”
由基看见静源这副模样,便不再管他,自顾自的喝酒吃肉。
静源也仿佛超外之人,看不见吃肉喝酒的由基一般,转头准备离去。
“静源,明天我就要走了。”
由基莫由来的一句话,让已经“静念”的静源离去身影猛得一顿。
“你也是个有天赋的,离去之前也想告诉你点东西。”
“静念非禁欲,修德不修苦。”
“不是为了吃苦而吃苦,那只是必经之路。”
“想清楚【念】的终点,你才能真正静得下来。”
“寄托在【囚意树】上的那部分【意】还是趁早取回来为好,不然你终究会跟他们一样枯木独坐。”
说完这些,由基便专心吃肉喝酒。
静源听完了这些,也沉默地信步而去。
第二天,由基果然走了。
静念禅院的一众“枯木”,未有一人发现。
除了一个在崖壁上默默送行的白袍少年。
由基走了,静源在一众枯木之中,宛如一只孤独的鸟雀。
念,越发地静不下来。
这种感觉,如蚁噬身,如絮漂流,足以让人发疯。
将近一年的折磨后,静源买来了清酒一壶,卤肉半斤。
虽然有所犹豫,但最终还是颤颤巍巍地喝了一口清酒。
味道并不算好。
或者说,对食物从未有过好坏之念的他只感觉这味道新奇。
但静源却满足地长舒了一口气。
“这就是他所体会的感觉吗?”
“我距离他所说的,一定更进一步了吧!”
之后的事情,就不再赘述。
一个以追逐某个身影为目标的青年一步步解开了禁忌。
可崇拜,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距离。
他终究是走上了歪路。
在最后,取回自己在【囚意树】中的那一部分【意】时。
青年猛然间想让所有人都走上那个崇拜身影的道路。
【囚意树】被伐断。
静默千年,无数人寄托其中的“幻想”被释放。
此后,但凡登上静念山之人,六触都纷纷脱离了本体,追寻最深刻的欲望而渴求着来往的一切。
陆知楼没有听到全部的故事。
但这白袍青年果然不愧【众欲念触】,众人幻想之意的集合体
第107章 你来了结他的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