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春夜乍暖还寒,入夜后寒气深重,半个月前,白黔灵迷迷糊糊地被送到了苏家。
下了花轿,盖头便被人粗暴的掀了开,她诧异的望着眼前黑色劲装的男子,浓眉凤眼挺直鼻梁,说不上帅气,冷硬中透着匪气。
“你不是凌素素?”那人似有不悦,拽着她的手,倏地松了开。
素素?
白黔灵脑中片刻停顿,这是哪?他是谁?来这干什么?
“素素去了京都,我是白黔灵,你找错人了。”
白黔灵忽然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委实有些长了,竟然睡出了幻觉。
她睁大眼看了看四周,施琅石狮把门,大红灯笼高高挂,正前方赫然的匾额,烫金大字,苏府。
不是,这怎么是苏府呢?
她完全呆住了,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异常混乱的局势,喜婆哭天抢地,苏府的女眷们哭哭啼啼的,好似脚边还躺着一个身穿红衣喜服的男子。
若这是苏府,那人该是苏慕白,传言中那个命不久矣的病弱男人。
“啊,杀人了,报官,报官啊~~”
“把他抓住,这人是响马。”
白黔灵顶着重重的凤冠,感觉连脑子都压得不好使了,这什么情况,谁能告诉她?
“你说,凌素素去哪里了,她人呢?”
那响马头子不管不顾,只抓着她手腕问,那黑眸挂着凶狠,连她这种常年混迹三教九流的场所的人都怕得要死。
“我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啊。”
白黔灵闭着眼歪着头,以为下一秒男人就要挥舞拳头的时候,手上的力道消失了,她再一抬眼。
那响马头子冷冷丢下一句:“若是有凌府的人在,给她捎个话,就说岳琛来过,不管她在哪,我都会找到她。”
转头翻身上马,一声清脆的呼哨声,围在苏府的响马便绝尘而去,徒留下瑟瑟发抖的送亲队,还有哭天抢地的苏府妇人。
后来的后来,苏夫人怕耽误了冲喜的吉时,硬要找人冲喜,万般无奈便将她迎娶了进门,她本来是不同意的。
可苏夫人震怒,一气之下扬言要让全顾安城都知道凌家女不守妇德勾搭外男还要浸猪笼,白黔灵瑟瑟发抖,这深宅高院的夫人们都挺狠辣。
白黔灵看着病弱可欺的苏慕白,把心一横,她嫁。
这人比起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霍阎王,不知好多少倍,看苏公子的模样,也撑不了多久时日,到时候她溜之大吉,也只当为好朋友凌素素,忍了。
洞房花烛夜,房间挤满了无关紧要的人,七大姑八大姨哭哭啼啼的占据了半个房间,郎中提着药箱前脚出了门,哭哭啼啼的女人们也鱼贯而出,唱大戏似的,屋内总算就剩下她跟病秧子了。
饥肠辘辘的她,直奔小花厅,对着雕花镂空红木桌的食物横扫一片,正吃得开心,便听到内室有动静。
进屋便看到苏慕白醒了。
昏黄摇曳的烛火下,他靠在床头,大红喜服衬得他白皙的面容略显清冷,他正撑着身子去取不远处的水杯。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五官深邃,墨眸樱唇,肤色浅白。
如今,这好看的男人是她的相公了?
“你乖乖躺好,我来帮你拿就好了。”
白黔灵回神,三两步走到床榻边上,将水杯递了过来。
喝了温水,苏慕白冷白的唇色红润了些许,他低垂着头,眼尾病恹恹的掀起,刻隐的咳嗽了一声,他一抬手,衣袖微微上扬,露出一截冷白消瘦的手腕,他强撑着要下地:
第42章 浮香暗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