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滂沱大雨拍打着玻璃窗，江凤羽没去红升楼，才到下午便打发桃花打电话请假了。
浓冬腊月的大雨夹杂着冰凌，窗外一片烟雾朦胧，江凤羽没出门，更没打算出门，打开留声机，听着时下摩登的音乐，捧着一本杂志百无聊赖的翻看着。
“江小姐，楼下有人叫门，门铃响了许久，要不要开？”
桃花有些纳闷，怎么会有人挑这个日子登门拜访，听见屋里不开门竟然还不停的按动门铃，惹得屋内的女眷都人心惶惶。
当然这人心惶惶的女眷并不包括江凤羽在内。
“不必理会，派人给林厅长打个电话，就说有人在租界扰民，劳烦他派警察来看看。”
江凤羽懒散的窝在沙发，根本不想探究是谁在雨天敲门，警察署的人还真是雷厉风行，大雨天出来的巡警被桃花每人塞了一百银元，骂骂咧咧的进门，转头笑容得体的出门。
随意说是醉汉在敲门，已经被赶走，又不痛不痒的交代了李妈她们关闭好门户零零总总的话，这才转头离开。
——
时光过得飞快，转眼间便是霍明翰挥军南下的日子，立春后，阳光带着稀薄的金光，凌香居的春日一片生机盎然。
霍明翰从南方命人带来的娇兰在西暖房悄然开放，肥硕浓绿的叶子上顶端开出淡然洁白的花朵，金灿灿花蕊迎着日光散着芳香。
凌素素取过军帽，郑重其事的帮霍明翰戴在头上，而他半倾着身子，配合着她低头，眉眼是几乎溺毙人的星光。
“你的随身衣物我都放在箱子里，还有军装的衣扣都固定好了。”
凌素素咬着唇，声音说不出的低沉，她嫁给霍明翰不久，每次帮他整理行装时都要面对生死离别。
“嗯。”
“若是有机会，要电报给我。”
“好。”
“到战场上多注意点，我跟孩子等你回家。”凌素素红了眼，说她娇气也好，说她眼窝浅也罢，她还是没忍住。
“放心，有了你跟孩子在等，我会平安归来。”霍明翰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轻柔的吻着发顶，一下下，几近温柔缱绻。
他看着窗外季节的将领，五色旗迎风猎猎飞舞，他郑重其事的正了正军容，深深朝她看了眼，转身便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当凌素素以为他就要头也不回的出门时，霍明翰突然转身，锁着她的腰身，炽热而缠绵的吻倾盖而来，那是一个抵死缠绵的吻，裹暇着浓浓的眷恋与不舍。
“走了。”
霍明翰低沉暗哑的开口，他再不看她一眼，他怕只一眼便生出更多的留恋，迈开步子往外走，站在烈烈风中，点兵，出城。
她就那么站在窗前，望着奉军将领整齐划一的上军车，军用卡车坐着衣冠笔挺的士兵，转眼间，绝尘而去。
绥远城，在战火的洗礼下颓垣断壁早已没了往昔的繁花似锦，街上偶有百姓走过，也是诚惶诚恐的匆匆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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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少帅，你想先看哪个？[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