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义廉虽然很想为自己的女儿说话,但时彩萍失身,他是知情者,知情不报,却任由时文秀和时彩萍算计皇帝,说轻了是管教女儿无方,说重了就是欺君罔上,甚至还有混淆皇室血脉,图谋不轨之嫌。
时义廉就算想救,也要权衡一番,同时还要洗清自己的嫌疑,证明自己在送时彩萍进宫这件事上没有参与。
以他的性格,不会担着搭上自己的风险去救女儿和妾室。
果然,他不但没救,反而痛心疾首地谩骂,恨铁不成钢地将赵姨娘和时彩萍大肆责怪了一通,同时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承启帝派人连夜审讯了一干人等,不但很快就查出了真相,还查出了一点别的。
原来当初选秀之时本应是丞相嫡女入宫,却在入宫时被赵姨娘换成了庶女。
等丞相知道的时候,时文秀已经被封了时妃。
反正丞相也只是想要个女儿入宫帮自己增加筹码而已,至于是嫡女还是庶女他都不在意,所以一直没有说。
可此时被承启帝查出来就又不一样,赵姨娘自然又多了一个罪名。
承启帝震怒,接着便雷厉风行地处置了时妃等人,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时妃欺君罔上,同时派人谋害未来国公夫人,虽并未成功,但也绝不姑息,数罪并罚,直接打入了冷宫。
时婕妤虽然怀了孕,但孩子父亲不明,承启帝不可能留一个父亲存疑的孩子在宫中,于是削去时彩萍的婕妤封号,贬为庶人,并发送回家,终身不得入宫,不得出现在圣驾面前。
赵姨娘先是调换秀女人选,又参与了夏雄雉谋害未来国公夫人一事,还想栽赃陷害国公夫人,也是数罪并罚,但看在丞相的面子上没有打入大理寺,而是直接发配族狱,没有皇帝谕旨,终身不得出狱。
夏雄雉则没有这么好的运气,直接打入天牢,择日问斩。
而那两人,则是直接杖毙。因涉及到后宫妃嫔和朝臣妻女,便不公开执行,而是在天牢中执行。
至于时相,管教女儿和妾室无方,受罚是免不了的,但念其治理有功,且这次也只是后宅之乱,没有殃及朝堂,便只是罚奉一年,并回家闭门思过三月,三月之内,不得上书陈情,不得发表奏表。
“不得上书陈情,不得发表奏表,相当于不让他再涉及朝政。三月之期,够皇帝在朝中部署一番了。”
萧玉珩给宁懿倒了一杯亲自泡的热茶,缓缓道。
他青衣宽袍,玉面素发,越发显得他温润如玉,仪表堂堂。
只是眼眸依旧血红,此时单独与她一起,他眼睛上便没有再覆玉带。
宁懿接过他手中的茶,在鼻端嗅了嗅,才缓缓呷了口。
“雨前龙井,好茶。”
“今年刚进贡的,只是和宫里的比,却是差了些。”
“那日我在宫里喝的,却也没你泡的这杯好,可见这茶好不好喝,也要看是谁泡的。”
“想不到夫人进宫一趟,这恭维人的功夫倒是见长了。”
“咳咳……”
宁懿放下茶杯,咳得面颊绯红。
萧玉珩抿唇一笑,那面若桃花的模样,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君临凡此番处置时相,你怎么看?”咳完,宁懿赶忙转移话题。
“皇帝想扳倒时相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此大好的机会,他不会放过。”
宁懿点头,前世时义廉就是犯了个错,先被承启帝罚在家闭门思过,结果过还没思完,就染上顽疾,半月后就病重身亡了。
而那“顽疾”,就是前世她亲自为他配的一包毒药。
她所配之毒,除她自己,天下无人可解。就算时义廉怀疑自己中招,也只能看着自己一天天走向死亡。
而这一世,提前了不少时间。
萧玉珩说完后,偷偷撇了她一眼,似乎在确认她脸上的神色。
见她脸上既无悲伤,也无焦急,更无快意,而是拧眉沉思,似乎在困扰着什么。
“你可是在担心时相会倒?”
第34章 保丞相[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