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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启元年六月二十八日,是庆国公主的忌日。
      这一日,庆国公府设了祭坛,庆国公白衣披发,跪在祭坛面前,亲自为公主祭祀进香。
      驸马萧丰烨拿着一壶酒,斜坐在祭坛前的房顶上,看着萧玉珩行完三跪九叩大礼。
      他醉眼朦胧,身子斜歪着,将目光缓缓移到祭坛上那方阴沉木做的灵牌上,眼睛闪烁着泪光。
      “蓬黎,我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在那边过得好吗?”他口中喃喃,仰头又继续喝了一口酒。
      萧玉珩站起来,没有去看屋顶的父亲,眼睛上依旧覆盖着玉带,出尘风姿若谪仙临世。
      “父亲还要这样消沉多久?”
      从庆国公主死后,这位原本风姿绰约的驸马爷就像被抽走了所有灵气似的,瞬间变得颓废,木然。
      若不是还有幼子,他恐怕早就把自己给醉死了。
      以前幼子在宫里,说好听了是荣养,其实就是软禁。
      他作为他的父亲,堂堂驸马爷,萧家的嫡子,曾经的大将军,一不能为妻子报仇,二不能护幼子在身,他还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端父亲的架子?
      就算儿子从未怪过他,但他心底也知道,自己与这个儿子,到底是生分了。
      他跳下房顶,虽然醉了,却稳当如履平地,走到萧玉珩面前,苦笑一声:“除了喝酒,我还能做什么?”
      他踱着步,看似悠闲,实则周身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情绪。
      “我一无兵权,二无权势,空有个大将军衔却无一兵一卒,就连如今的萧家,也是外强中干,兵权被削的削,罢免的罢免,我……又能做什么?”
      萧玉珩淡淡道:“父亲可想过为母亲报仇雪恨?”
      萧丰烨从鼻孔里哼笑一声:“报仇?我每天都在想!可我怎么报仇?杀进宫里直接砍了那毒妇吗?还是把先皇从皇陵里拖出来鞭尸?”
      “看来父亲知道是谁害死母亲了?”
      “是,我知道!从她进宫中毒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是谁干的。”萧丰烨脸上还带着醉意,但说话却铿锵有力,眼中的泪意和血丝一样多。
      “可我又没有证据,就算我知道又能怎么样?我一不能号令群雄,二不能弑君杀皇后,我就连……就连把她从宫里带出来……都做不到……我……”
      说着说着,他眼泪就滚落了出来。
      这么多年,他每时每刻都在愧疚,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仇人,也每时每刻都在怀念君蓬黎。
      想到他心底发颤,想到他灵魂如沸般撕扯煎熬……
      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从未觉得自己那么废物过。
      他也曾是白马貂裘的意气风发少年郎,曾经也想过建功立业光耀门楣。
      可自从那女子在桥边分花拂柳朝他走来的那一刻,那些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名誉,地位,军权,前途……一切都没有那女子的巧笑倩兮来得重要。
      他抛开一切与她成亲,一心想要她幸

第50章 父子忌日谈复仇[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