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乡处镜上的画面又是一转。
待到画面再次清晰之时,镜面上呈现出的是一个巨大矿洞。
矿洞内昏暗无比,不见日月,其中更是扬起阵阵粉尘,环境十分恶劣。
而在这里工作之人,皆是衣不蔽体,神情憔悴,脸上更是被烙印上了一个“罪”字。
不用多想,就可以知道他们每天定是工作繁重。
“啪!”
顺着声音看去,却看见一个看守模样的年轻人正扬起手中的鞭子抽打着跟前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老人虽然已经年迈了,可骨子里却依然透着一股英武之气。但这一鞭子下去,那老人的背上顿时皮开肉绽,他趴在地上,哀嚎不止,满是英雄迟暮的悲凉之意。
吴铮看着乡处镜上的画面,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因为那正被抽打着的老人,乃堂堂大渊王朝太上皇,大渊王朝与亦道山乃是近千年的山上盟友,可如今竟落得了如此下场!
而且这里的挖矿奴仆,可不止有那位大渊王朝太上皇,还有许多亦道山的长老和弟子,还有吴铮以前外出游历所结交的朋友,甚至还有那些与亦道山关系莫逆的山上盟友,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如今却都面刺“罪”字,成了挖矿奴。
随即,乡处镜上的画面又是一转。
这次镜中的画面却是一片金碧辉煌,金砖琉璃瓦,朱墙彩绘柱,每一处阁院皆是极尽奢华,尽管如此,可视线向远处望去,却看见还有数不清的精致阁院和巍巍高楼正在建造之中,好一处富贵人家!
而在这片富贵之地,牌匾之上挂着两个烫金大字——韩宗。
随后,吴铮就又看着了一个认识之人。
他同韩伯一样,皆是头发花白,可这位老人却不用吃皮鞭,反而是浑身上下穿金戴银的,活似人间暴发户。
这位老人,正是韩温他爹!正是他,生出来了个好儿子!
乡处镜画面再转,就露出了这位老人的好儿子——韩温!
韩温此时坐于大殿之上,身着一身雪白长衫,长衫上有一条以金丝绣成的蟒纹。
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穿着这身衣服,本就相貌俊逸的韩温更显意气风发,丰神如玉。
韩温此时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随意的敲击着座椅,他表情闲适,目光投向大殿之中的一盏油灯。
那盏油灯是一件法器,乃是专门为了熬炼魂魄而炼制的。
此时的油灯发出幽绿色的光芒,两个虚幻的人影在灯火之中摇曳不止。
那两道人影正是孟长空和杭若水!此时的两人,正忍受着魂魄熬炼之苦,仿佛每时每刻,都置身于滚烫的油锅之中,宛若剜心般的疼痛自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传来,昼夜不息!
可作为这一切始作俑者的韩温却只是风轻云淡的看着这一幕,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是嘴角一挑,露出森森白牙。
吴铮看到这一切后,眼睛之中是无尽的悲伤和滔天的怒火。
他恨,恨自己怎就如此之弱?恨自己怎就不能仗剑返阳间,斩下韩温的头颅?
这或许便是为何现在阎罗殿中将望乡台当做一种惩罚的原因吧。
登台望乡,看亲朋友人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得,见仇人冤家生活的快意潇洒,可自己还是什么都做不得!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瞬间涌上心头,人生大恨,莫过于此!
杜子仁一挥袖子,乡处镜再次飞回到他的袖子之中。
杜子仁
第六章 吾为厉鬼[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