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你还想过这样的日子嘛？\"
家里的女主人，发出了哀戚的声音：\"儿子慢慢长大了，是老周家唯一的香火，你也想他好吧？\"
在这个家，我是第一次听见我妈这么柔跟老周讲话。
\"我们两公婆有手有脚，别人屋里日子能过得红红火火，老周，你就不想想以后，孩子这么大了了，过些年个子就比你高了……\"
我也把捏得紧紧的拳头放了下来。
我还没有冲上去就打倒老周的体力，只能顺着我妈这边的柔性，上前晃着老周的衣袖：\"爸，你给我拿钱去读书嘛，以后我读书出息了，好好孝敬你！\"
老周盯着我酒糟鼻往我这边靠近着，笑眯眯的脸上好像滴出油来：\"讲起也是，狗十的，崽都这么大了，看着看着，没几年就要比老子高了。\"
我们这边话还没有说完，门外一个獐头鼠目的老男人扯着嗓子喊道：\"老周，两天没看到你了，一起发财？\"
刚刚还和妻子老婆说着家务事的老周一下两眼放精光，三两下把手里的饼干一口气塞进了嘴巴里，一边舔着手指一边往外跑去：\"狗十的，来了来了，我也是手痒死了咯！\"
\"今天在屋吃饭？\"
\"我随便垫垫，等下到场子里再吃……\"
老周和老男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我妈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她转脸看了看站在一边的我，脸上的苦涩一下就上了头。
柴火堆边的烂书包，成为了我们之间最刺眼的东西。
屋子里只有风声呜呜，我妈蹲了下去，拿着刀又开始剁起了猪菜。
就在我转身要出去的时候，我妈开腔了：\"今天你别去林子乱跑了，去学校，问一下你去读书，要好多钱，到时候，我回你外公家拿。\"
妈妈的承诺让我欣喜若狂。
我昨天还在外公家里呆过，他们那边院子好大，屋子里的灯泡好亮啊……
小舅舅也还在读书，我看过他的书包，又大又干净，周围放着很多书。
长到这么大，我从来都没有听过妈妈要回娘家要钱，但是我知道，她不会骗我的。
一开心，我又从橱柜深处掏出一袋子饼干，兴匆匆推到妈妈的怀里：\"那叔叔给了我两袋，还有一袋在橱柜，我现在就去学校！你等我回来。\"
看着我这副兴高采烈的模样，我妈眼中含泪，嘴里却忍不住发出笑声，她好像在喃喃自语，又好像在叮嘱我：\"儿子，你好好去上学，以后有了出息，妈妈也就熬到头了。\"
我心中一激灵，之前的叔叔也是这样说的，虽然现在我们家里就像是烂泥塘一样，但是，只要我好好读书，将来我妈就会熬出头的。
带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我几乎是一路狂奔跑到学校的。
原本以为会听到朗朗的读书声，没想到校园里一片安静。
今天村子里我并没有看到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同龄人，应该也不是放假的……
门口一个大爷叫住了我，
第12章 不是赌就是卖[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