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燕等待的机会很快到来,沈听白果然没有令人失望。
不过是利用孙哲透露出一些模棱两可的信息,这么快,就查到了南郡蝗灾贪污案的关键线索,前任南郡太守—穆贺云。
自从南郡出事,穆贺云一力承担下了所有罪责,铁证之下,穆贺云无处可逃,百口莫辩。
当然,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有些猫腻,但若说穆贺云完全无辜,无异于天方夜谭。
但是,在刑部定案的卷宗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断案的结果,作为这件事最大的背锅侠,关键人物被摘得干干净净,就算有心,也无法撼动这个结果。
点到为止,皆大欢喜。
但显然,沈听白觉得穆贺云的事情还有值得挖掘的东西。
而沈听白所不知道的是,在他注意到穆贺云之前,月燕就已经和穆贺云打过照面了。
冷月山庄就是主人藏在暗处的一双手,不用主月燕答应他留他一条命,可没有答应不会二次利用于他。
穆贺云原本是该死的,但是蝼蚁尚且偷生,穆贺云在关键时刻证明了自己并不是一颗废子。
而将他救出水火的,正是月燕。
有了穆贺云作饵,沈听白很难不上钩。
看着连饭也顾不上吃的沈听白,月燕亲自将人送出了门。
“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正所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虽然父亲没有明说,但总不能太过懈怠。”沈听白转过头,仔细打量了月燕一眼,深沉的眼睛似乎能够看透一切:“你我新婚不久,照道理来说,为夫应该多陪陪你,但国之重担,皆负于我等之身,身为臣子,为国过民,只能委屈夫人了。”
月燕下意识得避过来自沈听白的注视,低头替他理了理腰间的配饰,那是一枚成色上好的玉佩,以沈听白素来简朴的性子,想必这枚玉佩是别人所赠。
“还真生气了?”沈听白目光敏锐,见她盯着那枚玉佩发呆,不由猜到她心中所想,伸手将她的脸捧了起来:“为夫承诺,等将来这事告一段落,一定好好给夫人赔罪。”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月燕下意识还是无法适应这样亲昵的接触,不动神色地将对方的手从脸上拿了下去,反手将他的手握在手心里头。
想必是握惯了笔,沈听白的手指微微有些薄茧,虎口倒是光滑细嫩,光看这手,一点不像个习武之人。
“夫君多虑了,我可没那么小心眼,听福伯他们说,公婆从小就对夫君严苛,除了每日先生说讲,还要练字作画,每日能睡上三个时辰已是难得,从仕这么多年,能睡的时间只少不过,有些心疼罢了。”
“福伯这人爱唠叨,夫人不必事事当真。”沈听白笑笑,看她一直盯着腰间的玉佩,忍不住好奇:“怎么,你喜欢这块玉佩?只可惜,这是故人所赠,实在不好转赠于你。”
“只是看玉佩上的绳结有些眼熟,似乎是女儿家的手笔,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夫人好眼力。”沈听白倒也坦白。
月燕忍不住噗呲一笑:“夫君就不怕我吃醋?”
“娶妻娶贤,夫人到底和那些小女子,是不同的。”
不得不说,沈听白果然是个聪明人,这样一顶贤良的帽子扣在头上,就算月燕想追问什么,也不能了。
亲自将人送出院外,月燕伸手招来一个丫鬟,随口吩咐了几句,就让人下去了。
有些事情,月燕无须亲自动手,自有人会办妥,现在她要做得,就是静观其变。<
第17章 浑水摸鱼[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