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呼啸地从耳边吹过,月燕站在院墙之外,内心纷乱如麻。
刚才屋内的话,一字不落地落在自己耳朵里头。
那沈知华不知同沈听白说了什么,自她回来,便不再提医治昭和的事情。
“可是,明明那位楚姑娘,一定有法子的,为什么不治了?”
这这个沈家,能为她们母女两说话的,也就只有福伯一人了。
虽然,他也未必是为了自己,但他肯顾惜昭和一二,她月燕承了这个人情。
里头争执还在继续,断断续续,因心绪激荡,月燕听得不太分明,只依稀听得一句。
“福伯,你该知道,这样来说,对昭和才是最好的......”
忍无可忍,月燕一时间,不再记得自己的身份,唯独记得,昭和是自己十月怀胎,拼了命才生出来女儿。
或许是情绪太过激荡,她现在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脑后似乎隐隐有些疼痛,脚下那一点金光被处于痛苦之中的月燕刻意忽视,满心满脑地,不受控制地涌现在自己脑海之中。
喧天的锣鼓声中,自己被披上了华丽的嫁衣,被人背着,一步一步地背进花轿。
盖头缓缓掀开,微微抬眼,沈听白那张面孔映入眼帘,在彼此互相欣赏的眼光中,情景变换,换成了吴大夫那张略微带着欣喜的脸。
“夫人有喜了,恭喜恭喜。”
不止是她,整个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是欢喜的,沈听白是也来了,虽然来的有些迟,但他眼中的欢喜之色,却是怎样也掩饰不住。
亦不知过了多久,自己的肚子越发圆润起来,身体也开始逐渐变得笨重,虽然大家都没有说,但是屋子里那股子烧艾与苦涩的汤药味道,却是浓浓弥布,像极了缠人的水草,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摆脱。
沈听白总是忙碌,自己的精神却是越来越差,能够见到他的时候总是少之又少,来看自己最多的,还是福伯。
福伯总是安慰自己,没关系,不要紧,再忍一忍,等生了孩子便一切都好了。
可为什么,他的眼底总有那么多自己看不懂的情绪,悲伤,怜悯还有一些不合时宜的冰冷。
不过,月燕很快就没有时间想这些了,她仿佛浑身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疼痛仿佛被刻进了骨子里,一阵一阵,连绵不绝,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子,生生将自己困在小小的一张床上。
旁边一直有人在提醒着什么,眼睛朦胧,根本看不清对方的面容,耳朵也仿佛被人刻意封上,只见得她们的嘴一张一合,说得什么,却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很快,孩子就生了出来,自己还没来得及抱一抱,身下的血又开始大肆蔓延开来,再后来的事情,自己已经不太记得了。
依稀,只记得,母女之间总有一些不能言明的默契,自己无论怎么伪装,都无法掩饰,看到她时候的欣喜与柔软。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眼底会有泪光,为什么,昭和见了自己,却一点都不欢喜呢?
但是,现在,月燕顾不上其他,强烈的母性让她从从前的懵懂无知飞快地成长起来,虽然,她还有许多事情没有想起来,但在心底,却有一个明确且强烈的念头。
自己作为昭和的母亲,必须为自己的孩子做些什么!
月燕仿佛昏了头一般,什么狗屁规矩,也顾不上沈听白会不会生气,极其粗鲁地,一把推开了阻着自己的那扇门。
伴随着厚重的吱呀声,屋里头的人纷纷扭过头来,有些惊愕地看着一脸怒容的月燕。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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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反目[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