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
一道身着流墨宽袍,长发高束,气质淡漠孤高,宛如谪仙下凡的俊逸灰瞳男子,便是负手来到了剑冢当中。
走进的一刹,整个剑池忽然像是开水沸腾了起来,
池内所有的残剑断刃,无不剧烈摇晃,变得极度不安分,更是充斥着极其强烈的锋芒感,剑压奔泻滔滔,叫人魂不附体!
‘咕噜噜—
剑袍女子李白清慵懒斜靠在剑碑上,一缕清风掀动宽松衣袍,几缕发丝随风凌乱,提壶豪饮,道不尽的飘洒狂放,逍遥不羁。
随即,她大大咧咧擦了擦嘴角,望着来人洒脱笑了笑。
“来了?”
“来了。”
“因何而来?”
“论剑而来。”
“准备好了?”
“未必。”
“未必?”李白清愣了一下,忽然笑道:“没想到,一向狂傲自我的你,居然会有这样内敛谦逊的论调。”
公子羽不言,朝着远处的长须老人颔首致意后,便是负手点踏,翩然来到了剑碑之下,盘膝而坐。
论剑,向来先文后武,既是论剑,亦是论剑!
‘咕噜噜—
李白清狂饮了一番,也直到酒壶见底,方才意犹未尽阖上壶盖,慵懒斜坐下来,满脸桃红醉意。
“来者是客,来者为先。”
公子羽也不客气。“何为剑。”
李白清答道:“剑锋所指,心之所向,剑无止境,我心即剑。”
闻言,远处的长须老人抚须一笑,倒是妙解。
公子羽沉默不言,李白清突然反问道:“何为剑?”
前者沉吟片刻。“剑有两面,正为权力,反为仁义,剑是欲望,更为底线。”
李白清迷醉的目光微微一亮。“能有这番独道理解,看来你的眼界与格局,在这三年之内,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公子羽不作回答,而是犀利问道:“何为剑?”
李白清沉默了,将酒壶打开,香舌顺着酒壶边缘舔净酒渍,毫不浪费。
“人有千面,物有万象,掌剑亦掌天,执剑亦?W道,大道三千,剑无缥缈,剑是江湖,亦是天下。”
闻言,如公子羽这般心气,却都不得不在内心暗暗赞叹。
“好了,轮到洒家了。”
随即,李白清便是发问起来。
…而这种你问我答,你答我问,也是持续了整整一天时间,
而这期间,二人所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会由专人记录在案,
在进行详细整理之后,便会罗列张贴在主峰问剑楼之下,
以供门派内的各大级别弟子,领悟回味!
有弟子苦涩挠头。“看不懂,简直就像是天书一般,充满晦涩,玄而又玄。”
有弟子表示赞同。“我以为剑就是剑,百兵之王而已,一把趁手的武器,可没想到,居然这么的复杂高深!”
也有弟子惊叹连连。“妙啊,我剑为心,心之所向,一往无前,剑原来不是有形而为无形!”
一时间,有人赞叹,有人苦涩,有人迷茫…
但不论是哪一种,心境无不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与洗礼,变得对剑更加充满迷茫敬畏!
‘原来,我的剑道理解,居然与首席弟子,差得这么遥远…如此的不堪,这辈子都不可能追上!!
人群中,一个鼻梁高挺,温润如玉的翩翩青年,此刻袖中的拳头紧紧握着,
心中正升起着浓烈的妒忌与不甘,痛恨他人的强大!更眼红别人悟性。
而今,若是上官家有人在此,定会认出青年的身份。
不正是上官婉卿的新未婚夫,他们上官家的宝贝龙婿:寒月生!
正所谓,比下有余,比上不足。
他寒月生固然在外面格外风光,天资妖孽,受到万千宠爱,更是在十三岁时,便被青岳剑派这种灵枢州巨头级势力所看中,招入了门中,前途无量,人生如画。
然而,这都是表象罢了。
自从来了门中之后,方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自己有多么的渺小黯淡。
青岳剑派虽然弟子仅有一千不到,但各个都是惊天妖孽,龙翥凤翔,他在这里,也不过才中等勉强偏上罢了。
更是混了五年,都依然是核心弟子,
虽然听上去光鲜亮丽,牛逼轰轰,
然而却与上面的太上、真传、关门、首席弟子们,相差渺茫,无疑是一生无法跨越的沟壑,难以企及。
‘算了,不想了,固然比上不足,可比下绰绰有余。
想到即将下山,跟随婉卿前往叶陵城中,举办订婚大宴,他就忍不住感到兴奋!
届时,整个城内的所有势力都会出席,指不定会怎么跪舔他呢,
到时可要好好摆摆谱,把宗门受到的窝囊气与各种打击,全都撒出来,好好爽一爽!
…剑冢内,
也是又过了半日时光,这场文论终于是结束了。
其结果自然是李白清胜,但也只是胜了三问三答而已,
这与当初三年前,公子羽上山,输给她十八问答,无疑是有了突飞猛进的成长,
甚至,能在短短三年,便以这种一步登天的态势,后来居上,也着实让她,让长须老人都感到内心诧异。
“妙哉妙哉,非凡非凡。”
李白清想要饮酒,但可惜酒壶空空,
谁料这时,公子羽大袖一挥,扔出一壶新酒,使得对方双眼放光,开盖便豪饮痛饮了起来。
“哈哈,好酒!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李白清大大咧咧擦去唇角的酒渍,像是好兄弟一般,忽然上前,搂住公子羽的脖子,夹在咯吱窝下。
后者忽然觉得,背后像是受到了某种软绵弹跳之物的大力挤压,纵是身
第44章 北岳剑派老祖的期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