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喂,说话呀,太子你是哑巴?”
两人一前一后在花园里瞎逛,玉竹轩闷声不响,凡凤忍无可忍道,“介绍这些花你不会呀?”
她停下来,指着一朵黄菊故意问,“这是什么花?”
玉竹轩看一眼花又看一眼她,看白痴一样,“菊花不认识?”
凡凤蹦蹦跳跳,乐不可支拍手,“总算是开口了,金口难开啊。”
玉竹轩被捉弄了,不开心道,“我累了。”
“你想耍赖?”
凡凤一眼识破,不依不饶,“不行,你不能丢下我。”
玉竹轩一点点的生气,“我真累了!”
凡凤眨巴眼,鬼主意一闪,“这样,我同意你去休息。条件是,你送我几块糕点,必须你亲手做的,我就不缠着你了。”
真会刁难人,真会折磨人,玉竹轩咬牙切齿,“行。”
看在太后皇娘的份上,这小祖宗不能得罪。
玉竹轩去到御膳房,对跟手跟脚的凡风道,“先说一下,我没做过,做的不好吃,不许找麻烦。”
凡凤乖巧答应,“好。”
玉竹轩请教了御厨糕点师,开始笨手笨脚的干活。
糕点有桂花,枣,绿豆,红糖四种口味的,都是凡凤点名要的。
制作过程时长,凡凤观看了一会儿,看得犯了困,坐在墙处的凳子上打磕睡。
等她醒来,几个时辰过去,香喷喷的糕点拿到了手。
凡凤看着手中的打包盒,放了他一马,“好了,你累了,可以不管我了。”
玉竹轩晃了晃身体,揉揉酸痛的手臂,累散架了似的说,“真是烦人精。”
苏州城到京城的线路,马车坏在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段,颜六月几人不得不停下来。
马夫在修马车的时候,墨书画拿出了饭盒,饭盒里是他精心准备的小米饭,外加五花肉清蒸鱼小白菜。
夫妻俩你一口我一口,吃得很是香甜可口,惹得一旁的昭九马顺羡慕不已。
昭九啃了一口冷馒头,“唉,狗粮喂了一嘴。”
马顺啃了一口冷馒头,“唉,狗粮喂了一嘴。”
墨书画听见了,扭头笑道,“马顺,快找一位好姑娘,到时候了去喂别人狗粮。”
马顺垂头丧气,“哪家好姑娘看得上我啊,这时候要来一位,人家也看不上。”
正说话间,从不远处走来一位妙龄少女,那五官拼凑起来,说不出来的小家碧玉。
墨书画调侃笑道,“看看,说姑娘,真来了位姑娘。”
“快上去问问人家,要不要结伴同行?呵呵呵…”昭九拿马顺开涮,笑得前仰后合。
没想到马顺真上去了,鼓起勇气问陌生少女,“姑娘,你也上京?”
少女打量他一番,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人,确认不是坏人,大大方方回道,“我上京城,你们也是?”
马顺笑着挠挠头,“是啊。我叫马顺,那是我家公子和少夫人,还有丫头马夫。”
“我叫马瑶,上京去找我姐马缨。”马瑶笑道,“遇见你们真好!”
“马姑娘,你一个人不怕?”
要知道,这条道人烟稀少,指不定有土匪坏人,女孩家孤身一人,还是挺让人惊讶的。
马瑶满不在乎,指了指腰间佩剑,“我有功夫在身,没人敢欺负我。”
经过祥细了解,得知马瑶和孪生姐姐从小分开,她跟一位武者上山习武,而姐姐马缨跟一卖艺人上京,在一家茶馆卖艺为生。
马瑶的加入,多了一份安全感,一行人结伴同行去往京城。
到了京城后,双方分道扬镳,马顺依依不舍,“希望能再见到马姑娘。”
墨书画取笑他,“要不然,跟了去。”
一句话把马顺说红了脸,颜六月和昭九一旁忍俊不禁。
离皇宫最近处有一家客栈,住店的费用是别家一倍之多,为了方便,颜六月一行住在了那家。
之前跟随太子玉竹轩进宫,出宫时,玉竹轩给了她一块出入令牌,这令牌是少有的特许出入证。
翌日,颜六月一人畅通无阻入了宫,她记得玉竹轩的寝宫,熟门熟路找去了。
玉竹轩万万没想到,有一日颜六月为了一个牢犯,亲自来找他。
他看见她的那一刹那,感触颇多。等待了那么久,未遇到像她一样优秀的女子,多少是遗憾的。
忽然想起凡凤,这丫头机灵有余,沉静不足,不大符合要求。
玉竹轩心下奇怪,怎突然想起了她?…
颜六月跪在地上,玉竹轩请她起来也不肯,“六月有不情之请,太子殿下要答应了,六月才肯起。”
玉竹轩拗不过她,便道,“请少夫人说说看。”
颜六月前因后果道一遍,有理有据道,“那温太南所言,依六月看,属实言。”
“当晚他宫外露脸,不足以说明是贼,回到苏州城,不代表是潜逃回来的。还有,皇宫插翅难飞,温太南功力不足,更不可能得手…种种原因可得出,盗贼另有其人。若非他那两位师兄,便是有隐藏高手。”
玉竹轩听后,沉吟不语,半晌才道,“当晚病了入睡时,玲珑石放在枕边,睡得过沉,故而丢了,一点未察觉。依我看来,贼人轻功高深莫测。”
“有人告密,说是温太南当晚露过脸,又恰逢打更人见过他,他又连日赶回了苏州城,行举令人起了疑心,这才让萧大人抓他盘问。”
“直到今日,至死温太南不肯招,不肯拿出玲珑石,许是赃物真不在他身上。”
“如此说来,这事跟他关联不大,那依少夫人所见,可有高见?”
颜六月见玉竹轩松口,这才松了口气,“高见谈不上,六月有一法子,先试试看。”
“姑且推测,玲珑石在温太南两位师兄手里,京城苏州城两地张贴告示,明确告知,只要贼人肯交出赃物,绝不追究其责。”
“如若不听教诲,无论是谁人,那便让萧大人历久追查,严惩不贷!”
看在温太南的面上,颜六月此法,己算是仁之意尽。
“好吧,如墨少夫人心愿。”
玉竹轩扶起颜六月,答应了她的请求。
颜六月回到客栈,告知了结果,墨书画抱着颜六月转了一圈,“六月太厉害了!”
当晚为了庆祝,两人点了一桌菜,马顺和昭九站在一边也沾了光,享用了好多好吃的。
几人吃得正带劲,房门被人从外突然撞开。
一位少女背着一把琵琶灰头土脸闯进来,慌张的神色掩上房门,小声儿道,“救救小女,救救小女…”
“啊,马,马瑶?”在场几人一愣,马顺差点叫出声。
颜六月仔细看,这少女与马瑶神似,但并非马瑶。
马瑶持有长剑,而这少女背的是琵琶,难道…
“人呢?哪去了?…”
耳听外面传来闹哄哄的声音,不及反应,颜六月连忙起身拉着少女,让她藏身在了床底下。
墨书画三人张口结舌时,颜六月一口吹熄了烛灯,便将房门反锁了。
过了不一会儿,传来敲门声,“客人睡了没?开开门,开开门…”
敲门声震耳欲聋,屋里几人缩在黑暗中,快要背过气去。
外面的人敲了半天,见没人应声,骂骂咧咧走远,“它娘的,睡得比猪还沉…”
也不知过了多久,颜六月点亮烛灯,少女才从床底下钻出来。
“多谢相救!”
她欲要跪谢,被颜六月拉住了,“不用客气。”
马顺问道,“你不认识我们了?”
少女莫名其妙,“小女马缨,不认识你们啊。”
马缨?!
除了颜六月不意外,马顺三人惊呆了。
没想到,遇见了马瑶的孪生姐姐,可不知马瑶在何处?
马缨坐下来,喝了一杯茶水,细致讲述起事情起因。
原来,自从马缨跟卖艺人来京,落脚一家客栈弹琴谋生,日子平淡如水,但温保是保证了。
可谁知,京城一霸赖安,来茶馆听她唱曲,日久打起了歪主意。
赖安的姐姐赖盈盈入宫,靠着美貌心计,很快爬上了高位,做了人人羡慕的皇贵妃。
仗着皇亲国戚,家世富有,赖安在京城称王称霸,无人敢惹。
他看上了马缨,私下里花银两买通了茶老板,想要强占马缨。
好在有好心人透信,马缨从荼馆逃了出来。
没逃多远被发现,情急之下进了这家客栈,幸运遇见了颜六月几人。
听完这一切,颜六月问她,“马姑娘有何打算?”
马缨眼里可见愁绪,“我想见亲妹马瑶…上一回见,还是七八岁时候,一别十载了。”
马顺惦记着马瑶,抢着道,“她来京城了。京城虽大,但必须帮你找到她。”
再说马瑶和颜六月一行分开,直奔那家悦门茶馆,只是晚了一步,马缨先一步离开了。
马瑶问马缨去向,茶老板没好气道,“死丫头私自逃跑,害我被赖公子骂了一顿,你问我,我问谁去?!”
一头雾水的马瑶,只好先找了家客栈栖身,再慢慢的打探马缨去向。
颜六月聪明透顶,她早料到人生地不熟的马瑶不可能像无头苍蝇乱撞,肯定是先找客栈歇脚,再去找姐姐。
歇脚地就地取材,定是在悦门茶馆附近。
颜六月分析透彻,要马顺到悦门茶馆附近的客栈,一家家客栈寻马瑶。
马顺运气好,附近三家客栈,他先选的那家便是。
马瑶见到马顺,些许吃惊,当听他说明来意,匆匆跟随来与马缨见面。
姐妹俩一见面,不禁抱头痛哭,“十年前,妹妹还是小不点,十年后,都是大姑娘了…”
“姐姐也是,只是还是像从前那么瘦…”
一番诉衷肠,平静下来,不知何去何从。
“天下之大,难道没有我姐妹容身之地?”马瑶一脸无奈。
颜六月早有主意,开口道,“苏州城环境优美,安居乐业,你姐妹没去处,这处不失好地。”
“姐妹可开家茶馆,姐姐琴艺如此好,不能浪费了。”
听了建议,马瑶连连点头,佩服不已,“墨少夫人有胆有识,小女佩服佩服!”
马缨也赞赏道,“墨少夫人人美心善,实是不可多得的优秀女子!”
墨书画听夸妻子,比夸自己还得瑟,“那当然了。我家六月在我心中,无人可比!”
一行回苏州城途中,不巧误入了土匪地。
山林之间,两方打斗得异常激烈,不知是哪家和哪家在打。
颜六月一行外来人,不明情况,只想逃离打斗场地。
可谁知,有两蒙面人斗着斗着,误伤了看热闹的马顺。
马顺肩膀挨了一剑,气得哇哇哇乱叫,“狗东西,不长眼!自己打就打,打我干嘛?!”
昭九在颜六月的指导下,为马顺处理了伤口,伤口不大,没什么大碍。
马瑶一怒之下,加入打斗,追着那误伤马顺的蒙面人,恶斗起来。
“马姑娘,别恋战。”
颜六月着急喊,这要缠上了,难以脱身。
昏天黑地打斗过后,一帮人如鸟兽散,无影无踪,只留下了另一帮残兵败将。
颜六月救死扶伤之道,安排昭九给伤者处理伤口,墨书画表示不理解,“六月,管这些人做什么呢,咱回苏州城要紧。”
有一年轻人讽刺道,“这位公子小肚鸡肠,不如少夫人胸怀大度。”
墨书画听言不爽,气得跳脚,“说我夫人大度我开心,说我小肚我可不开心!”
颜六月见他孩子气,不由笑着哄,“夫君不用为此生气,赶路要紧。”
几位年轻人看看天色,诚意留客道,“这里是团子山寨,我家老大外出快回,这天色已晚,不如在此住一晚。”
另一年轻人搭腔,“为表谢意,留下吃晚饭,住一晚。”
“也行。”
听说留宿吃饭,墨书画变化快,连忙应下。
山寨很大,空房够住,屋里干净整洁,朴素的生活。
分房自然而然,颜六月墨书画一间,马瑶马缨一间,昭九和马顺各独一间。
房子分好了,安排在一间正堂落座,桌子上摆了酒菜,菜品鸡鸭鱼肉皆有,待客之道无话可说。
领头者坐在那里,对颜六月道,“少夫人,我老大马上到,请稍等。”
等了约半时,不见其人只听其声,“小喽喽们说,有贵客临门,待本姑娘看看。”
颜六月和墨书画听声音,不由相视一眼,这声音怎么一丝熟悉?
正在搜寻记忆,一道娇小身影闪进门来。
这一对视,双方皆呆,“啊!”
“美女姐姐!”
“团子妹妹!”
眼前胖乎乎的女子,正是许久不见的范团子。
范团子选秀入宫吃了些苦头,被太子玉竹轩留在身边,本也是过得有滋有味。范团子一心想当太子妃,奈何缘浅,玉竹轩根本不放她在眼中。
宫中生活无聊,明里暗里争斗不休,看透了的范团子厌烦了,又怀念起江湖自由自在的生活。
她放弃了做太子妃的梦想,出了深宫怨墙,四处漂泊混口饭吃。
玉竹轩给的银两不少,但经不住她乱花,银子很快就所剩无几。
这丫头脸皮厚,又去找玉竹轩要了点银子,这才离开京城。
毕竟京城消费高,花钱如流水,几十两银拿到小地方用,绰绰有余。
范团子来到凉山州,见这里破败不堪,原来的主人丢弃破寨子,远走他乡。她拿出一笔钱修了修,收罗了一帮无家可归的小兄弟,占山为王。
墨书画听完她的经历,鼓掌大笑,“范老大,精彩精彩!”
范团子看着墨书画,翻了翻白眼,“你小子有本事,竟然追到了美女姐姐。”
“话不多说,来了这里,好吃好喝。”
大家再次相见,相谈甚欢,情义都在酒杯里了。
离开团子寨的早上,范团子拉着颜六月的手,抹起眼泪,“呜呜呜,姐姐不能多呆几日么,我可喜欢你了。”
颜六月笑着为她擦眼泪,“等有空了,我和书画再来看你。”
范团子站在高高的山头,扬起手臂挥手,目送颜六月等人远去。
回到苏州城,城墙处贴了告示:皇宫丢失玲珑石,贼人若物归原主,认罪态度好,不予追其责!
玉竹轩萧南枫办事神速,京城苏州城两地发了告示。
颜六月十分满意,看贼人如何选择了。
她未作歇息,先是为马瑶马缨两姐妹寻了一家转卖的茶馆,找工人重新修了一下,挂上了姐妹茶馆的匾额。
待开业那日,夫妻亲自到场庆贺,看着开业大吉,心里放下了一事。
随后,她又去了衙牢见了温太南。
承蒙萧南枫关照,温太南吃得好睡得好,人胖了一圈。
温太南心知,颜六月为他做了太多,眼含泪道,“大恩大德不言谢!”
颜六月笑道,“应该的。希望贼人尽快归还玲珑石,你可出这破牢。”
单石和方武看了告示,亲自去向萧南枫归还玲珑石。
“大人,小的糊涂,请大人网开一面。”
“请大人放了温太南…”
两人跪在大堂上,后悔不已。
萧南枫未多言,只大手一挥,“此案已结,退下。”
温太南重见天日,三师兄弟抱成一团,单石和方武泪水模糊,“对不住,辛苦师弟了…”
“什么都不用说了…”温太南放下怨恨,未加指责。
温太南去见颜六月,颜六月正在马瑶姐妹茶馆。
他撞见了马缨,马缨一见钟情,托颜六月牵线搭桥。
温太南对颜六月已弃念想,唯有欣赏崇拜,如今有好姑娘送上门来,自是心花怒放。
“茶馆缺人手,你不如做帮工。”颜六月一手安排,牵线搭桥成功。
马顺偶有来帮忙,温太南再加入,打杂的齐活了。
日久生情,马瑶对马顺有了好感,马缨和温太南渐入佳境,茶馆也办得风声水起。
萧南枫和花惜择了良日,喜结连理。颜六月送上了大礼。
不久后,颜六月怀了身孕,墨书画欢天喜地,端茶递水殷勤服侍,把妻子当宝贝宠。
桃花开时节,一儿一女好事成双,小夫君天仙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第85章 (番外)[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