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偷偷溜了进来,然后又爬上桌面,将那个又长又白的左轮手枪枪管,照得雪亮。他捏了捏手中的子弹,又狠狠咬了下牙,接着拿起手枪,滑开弹舱,将子弹塞入,随后旋转弹舱。它发出令人安宁的响声。阳光在桌面上留下一条斜斜的疤痕,如同刀刻。他右手一甩,弹舱复位。喀嚓的一声脆响,将他引入往事之中。
第一次使用它,是在二十几年前。那个女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可他还是扣动了扳机。手掌似乎都被震裂了,那巨大的枪声也使他的耳朵嗡嗡直响。
女人的头,直接被轰碎了。
这根本不是枪,而是炮。
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子弹飞出的那一瞬间。枪口喷吐出一阵火焰,就像巨龙喷出的烈焰。子弹飞旋,带着一圈游动的火红。它奔向女人的头颅。他看见女人绝望的惊恐。接着,子弹像块巨石一般,直接砸进了她的脑袋。好看的脸蛋、精致的妆容、总是脉脉含情的双眼,在霎那间土崩瓦解。她的血,化成一团绽放的玫瑰,铭刻于黑夜之下。
他被手枪的后座力震退了几步。胳膊很麻,虎口很疼,心脏狂跳,耳边不断传来轰鸣。
他没想到这把枪的威力如此之大。他被自己吓坏了。
直到儿子递给他一把铁锹,他才从虚脱一般的状态中走出来。
是呀,事情还没办完……她的尸体,绝不能被人发现。尤其是他的宝贝孙子。他看不见她,会哭的。
尼伯龙根叹息之壁上,如同热浪一样的狂风正在到处嘶嚎。那个夏天,很闷。儿子开始挖坑。他面无表情,他紧闭双唇,他目不斜视。他就像台毫无感情的机器,站在自己发妻的尸体旁,亲自为她掘着坟墓。随着一锹又一锹的黑土被挖出,儿子的身影也矮了下去。女人的衣裙,已被染成红色。他看着她那破碎的脑袋,一时间,竟忘却了她活着时的样子。
他在另一边,挖起土。
这个女人,差点毁了他们的一切。儿子不该娶她的。人的贪欲,也是永远不能被满足的。自以为拿捏了他们的秘密,她就妄图在这个家里为所欲为了,真是太过分了。你可以风骚,你可以淫荡,你可以随便勾引男人,但你不可以破坏这个家的安宁!这是绝不允许的!你凭什么要这样做?你凭什么?你一个下三滥出身的狗东西,能嫁进我们家,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你为什么还不满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的那些绯闻,都是真的!这个导演,那个男星,这个大人,那个会长,不都是你的裙下之臣?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该死的婊子!是的,你该死,你就该死!我早就应该开枪崩了你!
粘稠的空气开始作祟,他才只挖了一小点,就开始呼呼作喘起来。手指开始不自觉地发抖,手掌也开始隐隐作痛。他不知道这是因为被手枪震的,还是因为他恐惧而愤怒的心理。他不得不慢下来。
儿子抬起头,用那双毫无感情、就像两个黑洞似的双眼深深望了他一会儿,然后冰冷冷地说,“麻利点。如果天亮
第1026章 父亲?老狗?儿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