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里新栽了一片月桂林。
在月桂林深处,一间稍显苍凉的小屋里,彻和逢俜被安置在此处。
“兰汀?”
兰汀刚一进门,正好瞧见了往出走的彻。
小别胜新婚,一对情人分别多日相见,自然免不了亲热一番。
“枫舟说你病了?哪儿病了,我瞧瞧?”
兰汀左右在彻身边绕了好几圈。
“病?”彻疑惑。
好半天他才又反应过来似的,点了点头道:
“如果一定要说病的话,前几天我中过一次毒,不过好在逢俜找了人,将我带到王宫里救了回来。”
彻一边说一边“感激”地看了逢俜一眼。
兰汀心里产生了些微妙的情绪,但碍于逢俜在场,她没有表达出来。
兰汀提出要带他们回家,彻眼中闪过一丝抗拒,但很快又换上了一副了然。
枫舟并没有为难她,任凭她带走了他们,临走前,还特意嘱咐兰汀好好准备明天的出征。
兰汀应下了,倒是彻听到这话之后,明显多了几分恐惧。
三个人一路无话,一直到兰汀重新将他们安置在各自的房间。
然后趁着月黑风高,她从窗户爬到了彻的房间。
彻好像知道她会来一般,他穿着一身黑袍子,站在窗边望着月亮,若有所思。
“这么晚还不睡?”
“你不也是?”彻反问,然后将她拥进怀里。
“你答应了那个枫舟要去囚禁岛?”
“不是答应枫舟,而是答应锡兰大陆的子民,他们需要一个信仰,需要一个能尽力保护她们的人。”
“这个人必须是你?难道不该是快要称帝的枫舟么?”
“他..他怎么可能”
兰汀本想说男主怎么可能身先士卒,都得配角先冲了,男主坐享其成,但是想到一半又觉得这样和彻说怕是会引来很多麻烦,于是住了口。
但这一次,彻却将话题转了个弯。
“逢俜有问题。”他突然道。
“嗯?”
“你的白天使没有自己的思维,也不会被除了你之外的其它人操控,我就在府里好端端的,又怎么会中毒呢?”
“说起来,你到底是怎么中的毒?”
“要说怎么中的毒..是那日我闲来无事上街,走过一处小巷时,忽然闻到一阵奇香,然后我走近,瞧见了一朵从未见过的花。”
彻继续回忆道:
“我一时好奇,想走近看看,谁知立刻头昏脑涨,撑着回到祭司府已经是极限,幸好门口站着的白天使发现了我。”
“不过,后来据说枫舟有派人去查过,在我中毒的地方并没有什么花,一切都很莫名其妙。”
兰汀沉默,虽然她理解彻横看逢俜不顺眼,但是就这件事而言,显然枫舟自导自演一出戏的概率更大。
而且,在银鹰接自己回来之前,枫舟是不知道兰汀去了哪儿的。
若是知道她被扣留在彩贝城,这厮都不一定会不会派银鹰来接她。
他想把自己调回他身边,以便监管?
而派她去守着囚禁岛,是为了圈块地,约束与自己?
“你不信我?”
彻望向兰汀的眼睛,他从兰汀的眼里看出了疑惑。
“没有没有,我自然信你,但是这件事,我总觉得和枫舟脱不开干系。”
“那难道就不能是逢俜和枫舟联手?”彻问。
兰汀点了点头,这可能性基本上等于百分之九十。
毕竟枫舟可不会无端真的给她送个男宠到府上。
“这个可能性确实很大,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他这么着急地叫我回来是做什么,他自导自演一出戏只为了叫我回来,然后派我去囚禁岛,可这样似乎并不能起到约束我的作用啊。”
“这一点我也没明白,不过你的地位威胁到他了,他想着法子削弱你是一定的,甚至应该还想除掉你。”
“可除掉我,和囚禁岛又有什么关系呢?到时候那么多人看着,他又该找什么名正言顺的借口除掉我?要知道枫舟可是很注重名声的,他必然得给我安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
彻抿了抿唇,好看的侧脸在没开灯的房间里被月光勾勒出剪影轮廓。
兰汀趴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温度和宽厚。
这偌大的异世,也就只有在彻身边的时候,她能找到一份安心感。
“如果有一天,他要杀你了,你打算怎么办?”彻突然问。
“跑呗,难道还等着他杀,想和枫舟这种有大气运的人抗衡几乎不可能,你会发现无论是谁都会站在他那边与你为敌,莫名你就是反派,他就是正派。”兰汀苦笑一声。
“当然不会,我就会一直站在你这边。”
“真的?”
“自然是真的。”
暧昧的气息开始在封闭的空间里蔓延,莫名其妙地,一切开始变得凌乱。
最后,喘息和某些声音成为了故事的结尾。
起伏中,兰汀在朦胧里听见他低哑着嗓子说了一句“爱”。
兰汀有那么一瞬间恢复了清明。
爱这个字,好像离她有点遥远了,特别是爱情的爱。
自己无疑是喜欢彻的,但是要谈到爱..
她也不知道什么是爱,只知道那东西意味着承诺,责任和沉重。
但她心里,存在着无数来自于原生家庭的心理伤痕,这让她无法轻易将身心全部交付给对方。
自己爱彻吗?不知道。
那彻说的爱又可信吗?也不知道。
...
次日一早,兰汀穿上了她很平常的一副战袍去了囚禁岛。
她的身后,无数魔女以及少部分圣骑士,纷纷全副武装,斗志昂扬地跟上。
枫舟远远地望着这一切,一开始,在送行的人很多时,脸上尚且还伪装了一份慈祥的笑容。
但当人们都散去,他眼里的狡黠和狠毒开始显露。
除去兰汀一个怎么能够呢?
他要的是铲除异己,所有异己,所有可能在兰汀身死道消之后,反对他,与他离心离德的人,他都要铲除掉。
这个铲除的理由需要光明正大且义正言辞,那想个什么理由好呢?
“还是你聪慧,这一石二鸟的计谋真是解决了朕一**烦。”
皇宫的某处,枫舟怀里搂着一名红衣女子拥吻,吻得极其缠绵又小心,像是生怕碰坏了她一般。
“不过是帮阿舟想了一个好法子,阿舟信任我,才肯采纳,归根结底是阿舟厉害,倒不是我厉害。”
“哈哈哈哈,对了你说的那什么纪念碑图纸可曾画好了,兰汀和那群人死了之后,给她们在囚禁岛立一块纪念碑简直是绝妙的法子,一来彰显朕的威严与宽仁,二来能名正言顺地除掉他们。”
“自然画好了,阿舟交代我的事,我从来都没马虎过,哼~阿舟不信我。”
红衣美人娇嗔着,手捏了捏枫舟袒露的胸前。
枫舟眼里染上欲色,翻过身,便将美人压在身下。
“信,怎么能不信,现在就让你看看,有多信...”
莺声浪语在宫殿中传开,但此时,皇宫里最偏僻的宫殿里,歌槐正对着一群来给她递衣服的仆人垂泪。
到底是先公主,先王位继承人,而且无论是女王还是公主都对仆人十分宽容,特别是善良的公主,无论仆人犯了什么错,她基本都不会怪罪。
是以她在仆人的心中威望很高,如今一时失势,也便不会被势利眼的仆人们过多苛责。
“公主,日子还长着,您先嫁给陛下,旁的事日后还有机会,那红衣的狐..”老仆人咽了咽口水,差点一句狐媚的东西就脱口而出
第69章 但是你可不可以醒一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