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婉,不姓红。
这名字是红deng区一个有名的妈妈给她取得。
那个妈妈叫红姨,收养了红婉之后,便将她带在身边,红婉便从此姓红。
红姨拥有那片红deng区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同时也是这里最受人尊敬的老前辈,她有钱,见过世面,一身的好手段,是个情场和生意场上的赢家。
红姨收养红婉,自然不是要把她当什么亲女儿养的。
红姨知道红婉从小就是个美人坯子,骨相极佳,眼中含水,像是个会勾魂儿的妖精。
这么一个天生尤物,她当然是要好好利用一下。
她有耐心,知道要从小将红婉培养成一个优秀的猎人,所以她送红婉去读书,弹筝,弹琵琶,写毛笔字。
走的是闺秀路线,出身却是烟花柳巷。
当然了,红婉比起大家闺秀来,区别可不仅仅是出身,还有红姨教她的其它技术。
比如谈话的技巧,比如待人接物和圆滑世故,比如看人眼色,比如审时度势。
再比如,床上技术。
红婉很聪明,并不似那些只知道乖顺听话的女孩子,她也很有野心有自己的想法。
很多次红姨让她独自应付谁的时候,她不仅游刃有余还能自己超常发挥些东西。
久而久之,红婉年纪轻轻便能独当一面。
再慢慢地,就成了那红deng区的招牌。
红婉可不是谁都陪的,涨了身价之后,甚至连出来和男人喝一杯酒都是他们的殊荣。
可那些男人都贱的很,越是这难以得到见到的,越是敢于一掷千金只求见佳人一面。
彼时红婉才二十岁,红deng区会弹会唱的“婉仙儿”就大红大紫了。
可,在红deng区这么一片小天地大红大紫有什么用呢?
红婉心想,她可不想一辈子都像红姨一样耗在这红deng区人老珠黄。
她鄙视自己的出身和圈子,她想把这些摆脱掉。
因为接触圈子的原因,红婉每天陪着的男人那自然都得是上流圈子的富家子弟。
每次看着富家子弟们非常舍得给自己砸钱,看着他们一身道貌岸然的气质和从内到外不凡的装饰,红婉总是觉得其实上流和富贵都离自己很近很近。
近到她一伸手就能碰到。
可似乎又很远很远,只能碰到,却没个媒介融入。
红婉很苦恼,欲望和野心也日益膨胀。
她先后勾搭过好几个男人。
其中,当属她第一个勾引的那个男人,她印象最深刻。
那一年,红婉二十一岁。
按照普通姑娘来说,这是个读大二大三的风华正茂年纪。
但红婉已经是个八面玲珑的老道交际花了。
记得那是一个从海外回到杭州的富商,那富商准备在杭州某区包下一条商业街,他从中既租金抽成又做生意。
那个富商相对年轻,是中德混血,所以作为混血儿头脑相对聪明,长相也综合了中外两种优点。
有亚洲人的大气,也有欧美人的深邃。
这个混血富商总是对红婉笑眯眯的,而且那笑容很温暖,看起来很纯粹。
他从来不会像其他男人一样,将自己黏腻的目光黏在红婉身上,也不会像他们一样不怀好意地灌她的酒。
更不会刻意让红婉过来给他们倒酒之类的趁机摸一摸这儿,蹭一蹭那儿。
他总对红婉说的话题便是:
“中国有句话,叫卿本佳人,奈何从贼,我觉得用在你身上很合适,美玉陷在污泥中,唉~”
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所以说,他也是觉得自己不该在这种地方的不是吗?
红婉心里暗暗地动了些不该有的心思。
她开始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那样试探对方,试探对方有没有对自己上心,有没有对自己另眼相看。
有没有心思带自己走。
令红婉有些遗憾的是,混血富商从来没给过她准确的答案。
但令红婉还抱有希望的是,混血富商对她的关怀有增无减,也从来没有明确给过她否定的答案。
事情发生在某天夜里。
夜生活开始的时候,整个红deng区都是一片花红柳绿宴浮桥,火树银花不夜天。
红婉被一群男人拉着灌酒,并动手动脚。
其实她习惯被这样对待了,所以只是陪着笑脸打算像每天一样,用智慧和话术躲过去。
可这次似乎不太相同。
那些男人不准备那么容易的放过她。
甚至有胆大者,将手顺着她高开叉的旗袍从开叉处伸了进去。
红婉抗拒着要推开他们,奈何力气小推不开,男人们当她是玩物,哄笑着开始讨论谁先摸谁先上的问题。
推搡中,她几乎要绝望了。
虽然自己早就不是什么清白女人,但被这般侮辱着,还是第一次。
她感到一阵屈辱却对他们无可奈何。
美人总是对能救自己的英雄感兴趣。
而正在这时,混血富商从天而降般踹开了包厢的房门,在几个男人没反应过来的怔愣中,一把扯过红婉护在了身后。
混血富商会些巴西柔术,所以轻轻松松撂倒了那群喝多了的男人。
然后带着红婉离开了房间。
也就是一出房间,红婉的泪水便断了线,扑到他怀里开始哭。
那是第一次,他抱着她毫无顾忌地拥吻和安抚。
那一晚,气氛极其暧昧,美人垂泪,英雄有心。
原本是要发生些什么的,可偏生到一半被红婉的一句话打断了。
红婉说:
“你可不可以带我走?”
富商打着哑谜:
“我今晚来的迟了,不过还是把你带走了。”
“我不是说这个带走,我是说,你能不能带我离开这里,离开红deng区,离开红姨,离开这个圈子?”
美人一脸希冀地望着男人,可男人并不回答。
纵然屋子里的光线非常弱,他也没有再将视线与红婉的相交汇。
她本来已经脱到一半的旗袍,又被男人给穿了回去。
“我..”
男人张口,欲言又止。
“不能吗?”红婉声线颤抖,“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男人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但也用沉默给了她一个十分肯定的答复——不能带她走。
混血富商心里明知自己是什么圈子,她是什么圈子。
他喜欢这只可爱的金丝雀是真的,但仅限于他闲下来就会来找她取乐,她永远在她该在的地方等他。
他可以顺便满足金丝雀的愿望,但不能真的做出什么比如带她走这样离谱的事情。
说到底,他是从未将她与那些堪与自己门当户对的大家小姐相提并论过得。
唯一也许称得上相提并论的时候,也就是在比较红婉和她们谁在床上对自己诱惑力更大的时候。
自那天之后,混血富商照常来找红婉,可红婉对他的态度再不似从前,笑依旧是笑着的,陪依旧是陪着的。
只是这其中没有了情分和期待。
这场堪比初恋的经历教会了红婉许多东西。
比如不应该轻易相信人,比如更不应该相信男人。
不过,这倒打压不了红婉决心走出这片红deng区的决心。
她开始继续像个母蜘蛛一样,在红deng区结网,然后等着男人们到来。
挑选适合自己的猎物,将他们捕获。
再从中筛查,谁能带自己走。
一开始,有男人愿意带红婉出去做个外室,也就是豢养的小三。
倒不是因为觉得做小三破坏别人家庭这种事是错的。
毕竟她这么多年所做的,其实不过是另一种方式的破坏部分男人的家庭。
红婉那时拒绝纯属是心高气傲,不愿意。
后来又过了几年,她明显感觉到自己没有那些年轻的二十岁小姑娘嫩,所以心里开始着急。
于是她甚至想到退而求其次,做个外室小三也不错,起码凭她的手段,也许遇到色令智昏拎不清的男人,还能把正室正妻给挤下去,这样也算是翻身。
可是,也许到底是年纪大了些,男人们再没有和她提出过让她做小三的事。
红婉开始焦虑。
她开始为自己做打算,彼时她认识了各种各样的男人,也从他们那儿学到了许许多多的东西。
她放肆地勾引他们,可这些男人也都是混迹风月场上的高手,又怎会轻易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所能做的,最多就是用身体或者手段多从他们身上谋求一些利益罢了。
红婉遇到的第二个令她印象深刻的男人,是个日本男人,这个男人比第一个混血富商要矮许多,却也温柔许多。
日本男人更习惯大男子主义,又有传统的艺伎风俗习惯,于是一直对红婉算是怜惜与以礼相待结合。
(这里补充一下,之前在别处某音某站评论区看见有“懂哥”说艺伎是艺术,
这里必须反驳也给各位读者补充一下,旧时日本艺伎是有卖身行为的,并不是某些人秉持“外国的月亮比较圆”这种心理,就说人家的艺伎就是清清白白艺术品,这误导了一大批未成年群众,而且特别是名妓会因为名声大受欢迎而高价贩卖初夜,与中国青楼花魁本质机制其实是很类似的,也是从小学习各种各样的东西,既有才学又有美貌,还非常懂礼仪;
而现今日本的艺伎则确实是与活的艺术品差不多了,遵循学习日本旧式礼仪,但依旧受欢迎,毕竟岛国它风俗产业向来全球制霸..(也许,反正我确实没见过有证据的例子)不存在卖身之类的行为
)
作为一个对爱情绝望的女人,红婉已经不会再将情感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更不会指望男人这种生物会因为情之一字为她做出什么牺牲。
但这个姓浅野的日本男人给了红婉一种信号,她觉得,也许可以相信一下这个男人做事的风格和原则。
毕竟早些年,日本的男人因为过于喜欢一个艺伎而将这个艺伎赎身回家的先例还是有的。
他也不会像其他男人一样,一方面说着喜欢她,一方面轻视她的身份。(其实也轻视的,只不过比起别的男人来说轻视的少些,给了红婉错觉)
于是红婉试着和他接触,试着慢慢试探他的心思,试着时不时渗透出自己想要离开这里的思想。
甚至,她为了讨他欢心还学习了很多日本艺伎的特长。
比如说扇子舞,比如说与男客人喝酒时进行的一些小游戏,再比如,学着穿和服,学着将自己身边的装饰物换成樱花装饰。
她甚至还养了一只三花猫,并总是在浅野来的时候,有意无意让他看见这只可爱的小猫。
而对于红婉所做的这些努力,浅野自然看在眼里,笑在脸上。
他很喜欢她讨好他,这恰恰契合他以自己为尊以男子为尊的心理。
红婉该庆幸,她似乎赌对了,因为这一次,这名浅野先生甚至没等她循序渐进地和他提出让他带她走的事。
他主动提出要带红婉离开这儿,让她跟他走。
红婉自然十分兴奋,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甚至因此和红姨大吵了一架。
彼时红姨已经年迈,年已七十五岁的她虽然看起来还算精致没衰老的那么明显,但精力体力已经大不如前。
红婉作为红姨早就暗自培养的继承人,红姨又怎么可能希望她离开这里呢?
但红婉去意已决,她光是收拾行李准备去日本的东西就准备了好几天,每一天晚上都兴奋的睡不着觉。
记得那天,红姨对红婉说:“你会后悔的小婉,这个男人没你想得那么好。”
可红婉哪里肯听,好不容易有脱离圈子走进上流圈的机会,她又岂能轻易放弃?
但红姨的话灵的太快太突然,那日红婉兴冲冲地拎着小箱子,和浅野一起站在一处小公寓前的时候,她人都傻了。
原来浅野从来没想过带她回日本,更不可能把她带回他的圈子。
他只是在郊区买了一处小房子,把这里做他的小公馆。
浅野在日本国内是早就结过婚的,这一点红婉心知肚明,她是知三做三。
也许养在这里也不错,虽然去不了日本,不能直接去施展手腕动摇浅野妻子的位置,但她可以徐徐图之。
可红婉没想到的是,浅野竟然要求她与他本国的妻子一样勤俭持家、做家务。
红婉做家务?别逗了,她那双手最擅长的是脱男人的衣服,可不擅长洗手作羹汤。
而勤俭持家?更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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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红婉小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