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狭窄。
好窒息。
林安穗挣扎着出来,惊愕地发现自己刚才是在一个罐子里。
罐子这么小,能装人么?
她再低头一看,小脸雪白无色。
她竟然没有脚了。
今夜的梦居然这么惊悚……然后毫无疑问,她再度看到了那个男人,他背对着她。
哪怕只是个背影,一眼就能认出来。
因为她对他太熟悉了,从里到外,都熟得不行。
“认领……林安穗的尸体。”男人唇角渗出了血,流到了下颚。
“您没事吧?”工作人员见他高挺的身躯踉跄,想来扶他,却被他冷冷推开,“您是她的?”
“我是她丈夫。”
“她……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男人瞳色翻涌着黑色的骇浪。
工作人员心里一声叹息,“麻烦您在这签字。”
回到家,男人将她从罐子里解救出来,将她重新拼凑了出来,一点点。
她躺在床上,浑身湿透,一片冰凉。
虽然无法完全恢复她的美,但也恢复了七七八八。
他躺在她身边,拥紧了她。
仿佛她还活着的时候一样,亲吻她的额头,她毫无温度的唇,甚至吮咬,可是连血都没有了。
“我的穗穗,这得多疼啊……”他垂眸,眼里满是悲怆,低声喃喃。
他的唇角还在不断渗血,用手背抹去猩红,不让她沾染一丝一毫。
大掌轻柔地放在她的腹部,这里本该孕育着一个孩子,一个他们心心念念的小生命。
然而……
一大口鲜血喷薄而出,慕时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他轻阖眼眸,柔声低喃,“穗穗,等等我,很快就好了。”
当元凶进房间的时候,忍不住咒骂,“好冷。”
死人和活人仿佛阴阳相隔,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
零下二十多度的低温,可以保存她的美丽,但他的生命,却在加速衰减。
凶手看到了床上的情况,瞳仁紧缩,停在原地好几秒,咒骂,“慕时,你真是个疯子。”
“是么?”慕时缓缓起身,凝视着他。
“我是你亲哥哥。”他意识到不妙,一步步后退,可门已经被反锁了。
“你杀了她。”慕时目不斜视,眼神锁紧。
“你不能杀我,爸妈会杀了你的。”
男人撕心裂肺地叫着,也并没有改变什么。
他的头顶,有液体掉落下来,一开始是一滴两滴,到后来如下雨。
他开始剧痛,捂着眼睛,疯狂打滚。
从眼珠开始,直接被融掉,他开始看不见,摸不到,什么都感知不到,只能清晰地感觉到痛楚。
滩成一滩烂泥,一开始是痛彻心扉的叫喊,逐渐微弱,变成喘息,到最后连尸首都不见。
整个过程持续好几个小时,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被溶解,连自杀都不能,他的惨叫,在慕时听来,却是最美妙的音乐。
“穗穗,我为你报仇了。”
慕时早已重新躺上了床,抱紧怀里的宝贝,一直注视着她。
直至……彻底失去温度,他也舍不得闭眼,又长又密的眼界上结了一层霜。
他和她中间没有界限,终于……再也没有任何事能把他们拆散了……
…………
“啊——”女孩猛地一下坐起,攥紧了手里的被单,指尖白得透明。
今夜是惊悚梦,她被分了尸。
突然想什么,她脸色发白,仓皇地翻开被子。
还好,腿还在,手还在。
可是胸口却很痛,炸裂地痛,而且不断有泪水涌出来,沾湿了被单。
凌晨两点,女孩眼眸湿漉漉的,茫然地跌坐在床上。
几个月前,她开始夜夜做梦,梦到和一个男人的种种,在梦里和他恋爱,怀孕,甚至被人终结了生命……
人生第一次做那种梦也是跟他,莫名真实。真实到那些情感,还有汗水。一大早她洗澡手腕,腿都是酸痛的,唇色更是潋滟无比。
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需要看心理医生了。
最终梦做到了大结局,她却没有庆幸,相反怅然若失,心脏仿佛真的被挖走了。
暑假的两个月,她再也没有做那种梦。
等通告的时候,心里那股难熬,犹如蚂蚁啃咬,挥之不去,她执起笔,微风吹过,带起女孩海藻般的发尾。
——慕时。
想他一次,她就写一次,不知不觉,竟然写完了一本。
她有种失恋的痛,可她明明还一次都没有恋爱过。
想他,思念到心绞痛。
她,还会再见到他吗?
**
今天是大学开学第一天,渝大校园里,绿植郁郁葱葱,女孩沐在阳光下,皮肤白得发光,微卷的长发在身后铺开,鬓角别着一枚樱桃发夹。
她正坐在树下垂着小脑袋,手里拿着一本书,放在膝盖上,安安静静地看着,像最精致的洋娃娃。
“这不是林安穗吗?”
“对,真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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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老公,要抱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