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汉宫位于威斯敏斯特区,离老贝利只有二三十分钟的马车车程,以往每天汉斯搭着哈里斯太太的马车去法庭路过此处时,都会注意到这位夫人会伸长雪白的脖颈,远远地遥望女王的宫殿一眼。
当然这种远望只能是一种憧憬,不可能有任何结果,因为宫殿深深埋在美丽的圣詹姆斯公园与绿地公园之中,优雅的小绿林遮挡了任何视线。
不过和哈里斯太太所不同的是,汉斯在之前便有幸和维多利亚女王见过一面,那是在九年前汉斯的父亲,第二代贝尔蒙特子爵离世的时候,由女王见证了爵位的交替,当时还只有十二岁的他在监护人的引领下向同样十分年轻的女王宣誓效忠。
那时她登基才一年,是个皮肤白皙如同珍珠、笑容明媚的少女,尽管她故作威严地坐在宽厚的大椅上,将柔顺的长发盘在王冠之中,将饱满婀娜的身材藏在白缎金线的长裙之下,也难以掩盖她那双年轻而灵动的双眸,和小心翼翼不敢动弹的姿态。
当时的首相梅尔本子爵陪在她的身畔,悉心教导,和她形影不离,但现在女王早已和阿尔伯特亲王成婚,梅尔本也早就辞职,一切都物是人非。
马车驶入树林间宽阔的石道,唐杰已经可以看见广场上的喷泉和精心打理的花圃,红色、蓝色、紫色,各种颜色的花卉掩映在翠绿的草坪之中,让人的心情一下子便变得明亮和愉悦。
而白金汉宫则藏在广场后的围栏后,这栋高大的四层灰白色建筑典雅而精致,也许是因为其一眼看上去对称的构造,隐隐也许还带了些威严。
上面还漂亮地镶嵌了一排排在光线下透着十字的蓝色彩窗,隐隐地可以看到有不少人影在之后忙碌。
不过此刻更为闹腾的则是在白金汉宫的一侧,女王和阿尔伯特亲王正在扩建出宫殿的第四面,并将入口处大理石质的威灵顿凯旋门移到了海德公园的东北角,而建筑师布洛尔还在东侧的外立面修建了一座知名的、后世王室成员们用来亮相的阳台,不出意外便是在今年竣工。
身穿红绒布军服、黑色长裤,头戴高耸熊皮帽的皇家卫队军官在广场上将马车拦下,检查了一下使者的身份,并目光严峻地审视了唐杰一眼,使得他不由得在马车上坐直了身体。
很显然军官十分熟悉使者,此刻只是走个形式,真正的陌生人是他。
“这是汉斯·埃里克森勋爵,中央刑事法庭的大法官,维多拉亚女王冕下召见这位先生。”
“向您致敬,阁下。”,军官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他行了一礼,放由马车缓缓驶向白金汉宫。
唐杰跟随着使者在大门处下了马车,随即在白金汉宫内的一间国事厅见到了这位女王,她坐在精致的金色沙发上,脚下是红色圆轮花纹的地毯,水晶灯的烛光沐浴着墙壁上一张张金框的人物油画,显得一切都有点肃穆庄严,亦也对豪华并不遮掩。
“女王陛下,汉斯·埃里克森勋爵来了。”
唐杰也不用使者提醒,他随即上前行礼道:“尊贵的大不列颠及爱尔兰联合王国女王,您的臣民汉斯·埃里克森听从您的召唤,前来觐见。”
维多利亚女王的相貌和当年有七分相似,但比之当年多了成熟风韵与女王威仪,她微笑侧身看着唐杰,“这是一次私下的见面,请坐吧,汉斯勋爵,您尽可放松些。”
唐杰收敛衣摆坐在女王对面的沙发上,使者紧接着就告退,整个诺大的国事厅就只剩下他和女王单独相处,侍女也在很远的地方,隐隐只能看到人影,听不到两人的对话。
女王开门见山地说道。
“最近王国的形式并不好,前一年的各地的谷物歉收,导致我们必须从俄美两国购买粮食,而与此同时宪章运动却仍在席卷各地,有三百万人民署名的请愿书,希望下院将人民宪章列入法律。”
她的话语像是陈述,语气也很温和,但唐杰的冷汗已经从额头上往下扑簌直落了,他不得不掏出手巾有些仓惶地擦拭。
“无论是我,上院、下院,亦或是内阁,都同意我们虽然不能在关键的地方做出让步,但也不可再激发出人民的情绪,因此您对于艾比丝一案的审判让我和帮助我治理这个国家的先生们都感到有些惊讶,能告诉我您的真实想法吗,汉斯先生?”
勋爵!勋爵帽子怎么突然没了呢...........还是女王不小心漏掉了?
唐杰努力使自己的语气显得镇定,但实际上他已经在女王面前低下了头颅,有些结巴地道:“正如您所言,这不是一个和时机相适宜的审判,但这涉及到是非问题,我的女王冕下。”
“哦,是非问题。”,女王将双臂放在面前的小圆桌上,身子前倾,惊讶而好奇地打量着他,“我听说数千数万愤怒的人因为质疑你的审判冲进了中央刑事法庭,而你是在一名叫做阿曼德的前任军官的帮助下才从教士们进出的密道里逃得了性命?”
“是这样吗,汉斯?”
先生的称呼也没了?
唐杰更加惊慌了,这样一句话一句话的降格,等他出白金汉宫的时候那真的要是“一干二净”了!
“但被控告的嫌疑人亚妮丝·克劳福德的确是无辜之人,不管人们怎么误解,我觉得仍要做自己认为是正确的事!女王冕下,如果连中央刑事法庭的审判都带不来
第8章 维多利亚女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