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唐杰默默注视着车窗外流动的风景以及眼前豪华包厢里、甜蜜相处宛无旁人的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并没有把这句话问出口。
倒是阿尔伯特笑着解释道:“这个夏天烦心事无数,我和维多利亚忙得都没有去行宫避暑,正巧你说要去南安普敦度假,维多利亚就让事务官改了改行程,视察的同时去南安普敦玩一玩。”
“南安普敦可是在英国的南海岸,冬季都温暖无比.........”,唐杰有些无语地道:“要是避暑或者是散散心的话,我想有更好的选择。”
“但是不是有那个吗?所谓的安全问题。”,阿尔伯特伸出食指摆了摆微笑道:“有你这个伦敦警察厅长在旁边,我们既不用忍受内阁的各种抱怨,还可以节省庞大的护卫费用。”
维多利亚在梳妆镜前,兴致勃勃地将特蕾莎头发梳成各种发式然后再解开,一遍一遍乐此不疲,并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
“护卫费用庞大自然有它庞大的理由。”,唐杰瞪大了眼睛,事到如今他已经说不出度假只是一个借口,“我又不是可以胜任一整支皇家卫队职责的超人类,没把枪我护住自己都够呛,要是你们出事了我怎么办?”
阿尔伯特嘴角扬起,露出了朴实的笑容,“我想无论是在那个国家,臣前君死,臣子都是要谢罪的吧!”
“鞠躬还是土下座?这个我最擅长了。”,唐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什么土下座?”
阿尔伯特迷惑地耸了耸肩膀,随即陈恳问道:“绞刑、火刑柱、断头台,您喜欢哪一个?贝尔蒙特子爵,汉斯先生?说起来拉德克爵士提议把枪决也纳入到死刑犯的处置手段中,您有没有兴趣揽下第一个受枪决而死的贵族殊荣?”
坑啊!巨坑啊,这俩!
唐杰沉默地看着这个在前世的历史上被评价为诚实、坚韧、博学、自律的老好人亲王,不能理解他那白的纯粹、宽容的心为何黑了一片,总不可能是我的错,他想到。
“嘛,放宽心,汉斯先生,不会给你带来多少麻烦,毕竟在这个国家,还没人会有胆量对我们亲爱的女王出.........”
阿尔伯特话音未落,火车便剧烈地摇晃了一下。
外面传来的是一片惊慌的喧闹和嘈杂的脚步声响,随即是肆无忌惮的大笑声,“劫车,全部给我趴下,老老实实交出身上值钱的东西,不然就让你们吃枪子,哈哈哈哈哈!”
唐杰脸色一黑,看向尴尬的阿尔伯特,挽起袖子,悄声走到包厢门侧,将门打开了一缝。
只见长长的通道远处,近十名戴着豪猪面具的人正挥舞着手枪一路走来。
他们身穿黑色单扣马甲,披着清一色的咖啡色外套,长裤裤腿卷起,隐隐约约可见腰间还挂着一把插在鞘中的匕首,有几人还背着步枪,携带着有可能是危险物品的黑色包裹。
他们骂咧着揪住乘客们的头发按在地上,时不时拳踢脚踹却并未真正开枪,也许这个有组织的犯罪团伙想要的只是财物。
但如果让他们知道女王在这辆火车上,那时他们会萌生出什么大胆的想法,可就说不准了,毕竟现在火车可是远离了伦敦,行驶在一览无际的荒野之中。
唐杰瞳孔一缩,发现有一名侍者在劫匪的威逼下似乎是吐露了什么,眼神不断地向他们的车厢瞟来。
他心中暗道不好,果然见到劫匪们的动作陡然变得有些紧张,分出了三人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他毫无声息地将门合上,看向脸上带着询问之意的阿尔伯特,紧张地简洁解释道:“火车上有劫匪,朝我们来了。”
阿尔伯特神色一凝,十分快速地将行李中可能透露出他们身份的事物、以及一些涉及机密的文件都藏了起来,好在他们的确是想着出来度假,这些东西并没有多少,而宽敞的包厢也给了他们很多藏东西的余地。
“阿尔伯特,发生什么事了?”,维多利亚紧张地问道。
阿尔伯特紧紧抱住她,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会没事的,亲爱的,我保证。”
喂!你们两个!
唐杰郁闷地咽下这口狗粮,门外已经传来了敲门声。
他拦住跃跃欲试走上前的特蕾莎,示意她在后面护住维多利亚夫妇,在门外的叩门声已经变得不耐烦时,唐杰终于做到挤好微笑并打开了房门。
“您好,这里是私..............”
话音被迎面而来的枪托打断,唐杰闷哼一声流着鼻血仰头边倒。
数人闯进了厢房,虎视狼顾地环视了房间里的一男二女一眼,为首者瞳孔一缩,以令人惊叹的速度抬枪并精确地击中了阿尔伯特隐蔽探向怀中的手掌。
阿尔伯特捂住流血的右手,半跪在地上不甘的看着脱手而出、顺着光滑地板滑到远处的转轮手枪。
低沉沙哑的声音从为首者的面具下传出来:“下一发就是对着你的脑袋了,我保证!”
这是一个训练有素、身姿挺拔的劫匪首领,但阿尔伯特并未被吓服,他要保护他的妻子,而不是坐视着妻子的生命和尊严在他面前受到威胁。
他不顾手上的伤势,握住旁边的衣帽架向前扑去,即便那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眉心,他的眼皮也眨都没眨,他自信自己的动作比对方更快,至少能用生命给汉斯创造机会。
第74章 荒野火车[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