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朱回静的帐中迎来了一位贵客。
朱慧静亲自陪酒。
灯火摇曳中那个贵客大刺刺的坐在椅子上,举手投足之间豪迈得很。酒,一碗接一碗的落肚。很快脸上就泛起了红晕。
朱慧静眼珠子一转,心道:“是时候套话了。”
这个人叫江海正,早些时日就写了信给自己。好似就是在自己揭竿而起的那一天拿到的信。
信中说他三年前曾经是周闲庭的部下,因为在一场战役中周闲庭下了死命令除非胜利,不然只允许尸体进城,退后者斩无赦。他因为力战不支,实在没办法了请求进城,没想到周闲庭直接告诉他,进城可以,要么胜,要么死。就这样他硬着头皮上,最后虽然胜了,但是被逐出军营,永不续用。他江家世代簪缨,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这梁子就这样结下了。三年里面他隐姓埋名,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一雪前耻。
“江将军怎么会到本王的帐中来?”朱慧静举起酒杯,示意江海正喝酒。一边试探着问。他又不傻,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就在自己揭竿而起的时候来了。自己原来的造反之意也很明显好吧?
但是朱慧静也的确找人核实过了,他所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朱慧静忍不住自己思考起来:如果说是周闲庭布的局,那么难道他三年前人在漠北就看出了自己的造反之意,能够做出这么长久的打算?就算能,只是为了在自己身边安插一个细作?不合适吧?江海正也不是开战就来了,现在眼看周闲庭大势已去,此时此刻江海正只能是来锦上添花的啊。
江海正举起酒杯朝着朱回静一点头,算作是回礼答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罢了手一跌酒杯磕在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王爷,江某早就不是什么将军了!也请王爷不要用荣庆的军衔称呼江某,江某受不起!我来是什么意思,也在心里面写的很清楚了,大王要是和周闲庭一样不相信我,那么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朱慧静见他如此反应又倒酒,赔笑道:“不做荣庆的将军不如就做本王的将军!事成之后,锦衣玉食,封王割地,本王一定让你比周闲庭现在威风荣耀百倍!”
江海正停顿了一下只是略一思索,就也又倒了一杯酒:“好好好!承蒙大王抬爱!三年前江某力战不支欲入城,可他周闲庭下了死命令守城军不敢开门,漠北的蛮子差点就把老子杀了。他娘的周闲庭还在军功簿上记了老子一笔,此仇不报,妄在人世走一遭!”说话间,手上的酒杯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现场一度安静。
任是朱慧静也觉得江正海似乎当年受了莫大的委屈。
江正海眼睛通红,看着那刷的粉碎的杯子,提起酒壶往嘴边送,美酒如瀑倒入口中。
“周闲庭,既然你如此爱这个国家,那我就毁了它!”江正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吓人,
朱慧静也忍不住抖了抖。
这种军令,似乎自己也下过。
就在几天前的岳阳坡。
朱慧静拍拍自己的胸口,幸好幸好,戴登科和赵叔康都已经死了。不然怎么能够保证没有第二个江海正?他日自己坐上龙椅都还要担心这些破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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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千里不留行(贰)[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