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苏优扑进温简的怀里,压抑了一晚的情绪彻底爆发出来,哭得天昏地暗。
病房外。
章律祁靠在墙上,眸色黯淡没有焦点,仿佛在盯着空气在瞧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看。
他的脸色憔悴得厉害,连唇都是青紫色,整个人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浑身带着死人一般的气息。
里面的苏优的哭声像是无数只从地缝里渗出来的鬼手狠狠拽着他的心脏,疼得愈发难受。
温简回来了,恍然觉得他过去和她在一起的两个月都是大梦一场。
这一次,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好像真的失去她了。
病房里的哭声久久没有停下来,他靠在墙上久久没有离开。
第二天。
苏优的眼睛已经哭得看不出往日的水灵,徒留下疲惫不堪的红肿。
她推着温简的轮椅到医院门口,停在路边的是那辆熟悉的迈巴赫。
车旁站着一个孑孑独立的男人,面色憔悴,望着他们两个的目光宛如一滩死水。
苏优没有过多去探究他眸中的情绪,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不就是这样么。
“小优。”温简柔声唤道。
苏优收回了思绪,勉强扯动一丝笑意。
“我准备回温宅,他送我们一程。”
她明白,没有过问,也没有资格拒绝。
他们两人坐在了后座,一路上,三人无言。
苏优不知道温父温母在昨天吵架之后现在会是什么情况,温简有腿疾,她担心无人照看他。
然而还是她多虑了。
到温宅下车后,院内候着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美女。
苏优正想将温简搀扶下车,那个女人忙不迭上前,熟稔地将他抱出来,放在了轮椅上。
苏优的目光不由得多打量了她几眼。
他们之间用英文对话着,她听懂了。
这位外国女人是温简的妻子。
听到这个信息的一瞬间,她只是微微愣了一瞬,很快又淡然地恢复了平静。
“温简”这个名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她心中挪了位置,现在似乎仅仅是亲人之间那份感情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就像她现在知道他已经结婚一样,心里涌上的不是酸涩嫉妒,而是祝福和欣慰。
还好。
他是有依靠的。
他的妻子,也很爱他。
低落沉寂了一晚上的心,在这时又跳动了起来,逐渐传来温暖的温度。
苏优浅浅一笑,对上温简和他妻子含笑的目光,相顾无言,却又胜过千言万语。
进屋后,房子里的家具基本上都被清扫一空,苏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看到温父温母淡淡然等他们的身影后才注意到,他们的手上各拿着一本绿色的证书。
他们离婚了。
许是不想影响他们的心情,更不想在他们面前提及那些不堪的过去,温父温母找了一个说辞离开了温宅。
“哥。”
这一声轻唤,章律祁和温简几乎同一时间望向她。
章律祁讪讪地收回视线。
苏优上前接过温简的轮椅,微笑道:“哥,我带你去看看你的钢琴房吧。”
温简点了点头,路过章律祁身边时,温简关切的目光瞄了他一眼,无奈地收回视线。
那间长久未被打来的钢琴房门被推开了。
里面还保留着两个月前的模样,那本琴谱已经合上了,里面还有那首他为她作的曲子——《初夏的初恋》。
“小优。”温简蓦地说道,“我再最后为你弹一次吧,以后,这首曲子我不会再碰了。”
话音刚落,琴键跳跃出第一个音符。
一手轻缓绝妙的曲子在房间里荡漾开,仿佛在这一刻,十年前的那个夏天又被重新播放了一遍。
那道清雅的身影端坐着,修长如葱的指节在琴键上跳跃出优雅的弧度,清晨的阳光照射在他厚厚的眼镜片上,反光完美的遮住了他眼中的那一抹柔色。
声音悠扬,恍若是夏天清晨最温柔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了草坪上,草坪上坐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十八岁的青春和八岁的懵懂在这里交汇,成为彼此时光中最美的一抹亮色。
在十年后的今天,他们是彼此生命中很重要的亲人。
与此同时。
章律祁离开了温宅,他要去处理干净最后一件事。
一路上直奔目的地——医院。
他朝着精神科的病房去了。
刚到门外,就听见里面传来劈天盖地的打砸声。
“我没有病!你们才有病!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章成成崩溃地嚷嚷着。
“成成,听话,我们就在这里住两天,和医生好好聊聊,两天后我们就出院好不好?”章董耐心地安抚着。
“我不!”章成成将医生推开,“我要去找他!”
“成成,你先冷静点。”
“我要见章律祁!你让他来我就冷静,不然我就从这里跳下去!让他后半辈子都不得安宁!”
医生沉沉地叹了口气,对章董说道:“你这孩子需要好好治疗了,太过偏执,甚至还有自.残倾向。”
砰地一声!
章成成将病床旁的台灯砸向医生,章董惊呼一声。
“成成,你在干什么!”
“他才有病!”
“快快快!”医生忙不迭将护士唤进来,“快给她打镇定剂!”
半晌。
歇斯底里的吼叫终于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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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生个孩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