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之上,万里奔腾,狂悖的河水在无情地怒号。
齐渊拥着赵钰在亭上坐了很久,奇怪的是,这期间两人没有任何的要交谈的意思。
他们各自沉浸在自己思绪中。
其实,直到现在,齐渊与赵钰之间仍有隔阂。
或者说不是隔阂,是一种距离,彼此为对方隐瞒下自己的伤痛。
正如赵钰不愿将重生一事说于齐渊,并非是怕齐渊不信,而是怕他伤痛、怕他自责。
齐渊一直对赵钰的变化存疑,却义无反顾地信了她关于梦境的说辞,也仅仅是怕她为难。
他们之间一直是陌生,赵钰人活两世都从未真正了解过齐渊的过往,关于齐渊年少在外的流浪她一无所知。
但即便如此,又有什么关系?他们彼此都成为了对方命途中最厚重的一笔,那些已经逝去的以往,又何必再去计较。
天色渐渐晚了,冬日的夕阳不是很耀眼。静默半日的两人默契地看向对方,相视一笑。
“阿钰,南边虽说暖和,这河边到底风大,晚间可不能留在这里了。”齐渊搂紧赵钰,深怕河风将赵钰吹着了。
“也好,我们明日便得渡河,今夜早些安歇。”
“大全、安贵。”
“是,奴才在。”
齐渊高声唤来两人,眉尾轻挑,“把茶点收了,去军营。”
齐渊同赵钰在这吹半日河风也不光是要赏风景那样简单,实则是趁机想要探探从刘坤手下接管的这支南疆军队。
帝后二人出行自是没法子瞒着,但这具体到达时辰或是停顿的时长就不是他们外人能够知道的了。
是以这傍晚时分去正合适,一日结束,正该在饭点上的军营才是最放松最难以掩饰的。
齐渊吩咐以后便牵着赵钰的手步出亭子,二人将上车驾之时,非影突然现身。
“陛下、娘娘,暗地里的人都走了。”
“朕知道了,看来他们都以为朕会直接回驿站去。”齐渊说着话将将赵钰扶进车驾,随即转身又想出去。
赵钰攥住齐渊的披风,“怎么了?”
“无事。我去骑马,同非影看看外头的防御。”齐渊握住赵钰的手,解释道。
“好吧。”赵钰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只是担心有什么变故。既然都说是巡视军事防御,她自然也不再阻拦。
非影瞧着去而复返的齐渊有些疑惑,“陛下,您这是?”
“牵马来。这一路的边防,朕得好好看看。”
“是。”
当御驾整齐划一的来到南疆军营之时,整座军营颇为热闹。
校场上燃着不少篝火,像是有什么盛事般,军士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好不快哉。
齐渊一马当先奔驰至主桌旁,众人似乎才反应过来。
主将刘盛操起刀斧劈向来人,齐渊自是抽出长剑迎上,两人顷刻便缠斗在一起。
不出二十招,刘盛刀斧便被齐渊剥离手中,而咽喉命脉也被齐渊的长剑威胁着。
刘盛单膝跪地还欲再战,大全这才站出来,大喝道:“大胆。陛下驾临,尔等还不恭迎!”
第52章 到达南赵(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