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峪半夜被老总的一通电话叫到了总统套间的走廊,黎栎给了他一个名字和一张照片。
“去兴镇问几个当地的居民,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死了?问清楚点,别让人知道。”
陈峪早前就应黎栎的吩咐调查过纪知知的身份来历,他很快认出照片里的这个中年男性是“纪知知”的养父——齐伟。
黎栎:“今天晚上,她被吓醒了。”黎栎说话时带着狠狠地冷意,眼睛看着下眼睑轻蔑。
“什么?”陈峪讶异道:“黎总,之前您叫我调查过,当时候只是调查了大概。今天您又提起来,我也想起个事,就是齐家那养父母,好像和莫家那边也有关系。”
黎栎后怕地道,他想到今天晚上沈暖是被吓醒,就控制不住动的想要发火,可转眼看着半掩的门缝,又忍住了。“死人就应该好好待着,莫衡湫那垃圾,许莫山不会管,我不建议教教他!一个吸白货的。”
陈峪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立即道:“您放心,一定给您调查清楚。”
“至于莫衡湫……”黎栎顿声道。
陈峪:“听您指示,具体用哪种办法?”是警告还是教训,都需要黎栎给个明示,黎栎眼中闪过狠意:“对付人渣就该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陈峪明白这个度在哪了。“等您回来。”
待陈峪走后,黎栎推门走进房间。
纪知知盘坐在被窝上,手中捧着一杯温水,她清醒了许多,但手还是微微在抖,连同杯里的水也跟着晃来晃去,黎栎包住了她发凉的双手,柔声安慰:“我应该调查清楚的,今天这种情况,不会再有第二次。”
“我……其实不怕,我就是被吓到了。黎栎,那是“纪知知”的痛苦,不是我。我只是,只是……”
黎栎一把抱住了她,“只是被吓到了。我知道,暖暖,我都知道。可是,你今天真的要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又要消失了。”黎栎此话一出,纪知知手里的杯子差点掉了。
她能听到黎栎哽咽,“我,我知道那是“纪知知”的身体,可是现在是你在难受。是我的暖暖,我的夫人。”
沈暖最开始确实被吓到了,刚刚的一切都像是惊悚片在现实中上演,但她的心智到底不是22岁的无知少女,怕过一阵也就过去了,不至于吓到惊厥还做噩梦。她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失措与不定,根源来自于身体里残存的原主的意识。
“黎栎,我不会离开的。不会的!”沈暖也害怕,她也想过这种可能。可是,这不能想。这代价太大了。
两个灵魂在一具身体里互相拉扯,平日都是沈暖占据上风,但今天这一遭,她的本能意识完全被原主深入骨髓的恐惧所支配,以至于频频失态。
如果说还有什么令沈暖畏惧的,那便是,她发现,“纪知知”的灵魂,也许没有完全消散。
她原以为是共享的那些记忆,也许是原主在选择性地告知。
就像这次,她分明在警告“纪知知”,远离那只“蟑螂”,那几乎是一种求生的本能。她脸色不好,嘴唇的血色也迟迟没有恢复过来,说这话让人无法信服,黎栎用一副担心又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被他这样注视,纪知知的安全感纵然而升。
纪知知下意识抱住了怀里这副温暖的躯体,放任自己去依偎这个男人,她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骗过自己,一定不会的,黎栎不会走的。
回到京城的时候,大雪还未消停。
脚上的伤限制了纪知知的行动,她被黎栎安置在长山别墅里。
这两天,黎栎也陪她在家中待着,他有兴致时,会亲自下厨,不过煮出来的食物,算不上可口,但很奇怪,端上来的每道菜,虽然色香味都不在,但里头的原料总能击中纪知知的胃口。
纪知知喜欢清淡处理的海鲜,哪怕没有什么味道,只要配上一碟酱料,她也可以吃得心满意足,她本人对于美食没有过高的欲望,所以黎栎那半吊子的厨艺和她的胃口匹配得刚刚好。
不过她也有些娇气的毛病,比如吃带壳的海鲜时,总是习惯地等着别人给她剥好。
这个别人,就是黎栎。有时候细细想来可能从大学时候起,黎栎就一直就这样对她,几十年没变过。
对于大学时期的纪知知而言,一周当中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和黎栎去外边下小馆子。
经他之手剥出来的虾仁和蟹肉,比米其林厨师精心加工的味道还要让纪知知心醉。之前她成名后还和大学时期的同学调侃过,说黎栎对她真是太兄弟,太好了。
她还记得当时那个同学说了一句:你还没和他在一起!?
现在想来情侣的氛围早就弥漫了。
黎栎乐此不疲,已经拿了工具在给她开螃蟹了。纪知知鬼使神差地问:“你一直这么给我剥壳挑肉,真好。”
第六十四章 黎栎害怕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