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艳俗的青楼,大多文人雅士乐意在这里宴亲会友,谈笑风生,把酒言欢。
十几日前,云生县最大典当铺蒋家的二公子蒋允琦一迈入羡鸢楼的门槛,掌柜芸娘便风情万种地迎了上来。
“蒋公子,多日不见,令尊可安好?”芸娘礼面带春意地问候着。
“家父一切都好,多谢芸娘挂念了。”蒋允琦也礼貌性地回应着。
蒋允琦并不是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只是蒋父曾告诫他,宁家的人不能得罪,所以他才对芸娘这般客气。
“蒋公子,这是羡鸢楼新进的茶,还请公子品尝品尝。”芸娘一边说着,一边将泡好的茶递到蒋允琦面前。
一股浓郁的茶香瞬时就涌入他的鼻腔。
“芸娘,这是什么茶,和我以前喝过的都不一样。”蒋允琦喝了一口后,像宁月见一般给予了它极高的评价,“真是好茶值千金!”
蒋允琦这番话语也引起了旁边几桌客人的注意。蒋公子什么珍馐美馔没有唱过,居然给一壶茶如此高的评价,众人也不由得好奇起来。
“芸娘,这蒋公子喝的是什么茶,也给我上一壶尝尝呗!”
“我也要一壶!”
“我也要我也要!”
芸娘看着迫不及待的众人,不禁面露难色。
“各位客官,芸娘先给大家陪个不是了。这茶珍稀无比,我们家小姐也是好不容易才买到的。”芸娘动情地说着,“小姐说了,这种茶,只能用来招待贵客,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芸娘所说的贵客,是有标准的,就是在羡鸢楼消费超过一千两白银的人。
整个云生县的贵客,也只有不超过十个。
“你什么意思!”一壮硕男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芸娘愤怒地说道:“是不是瞧不起我!”
众人都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倒是芸娘还是面不改色地笑着对他说道:“这位客官,咱们羡鸢楼开门做生意,对大家都是一视同仁的。只是这茶精贵,大家都想要,就只能价高者得了。”
芸娘一边说着,柔软的身姿一边倾倒在那壮汉身上,娇笑连连,一般的男人那里抵抗得了这般软语,他气焰灭了,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
接着,芸娘又向众人宣布,只要以往在羡鸢楼消费数额和今日在羡鸢楼预存的银两相加,超过一千两,就能享受贵客待遇。而且这预存的银两随时可消费,直到用完为止。
芸娘话音刚落,谭家公子便令下人回府取来二百两白银,交给了芸娘。
见谭家公子都出手如此阔绰,又有几位公子不甘落于下风,也令人取来银两凑够了数。
短短一下午,云生县就多了七位贵客。
看着满箱白花花的白银,芸娘欣喜若狂。
当初宁月见就要求她要将每位客人话费的金额记下来,她一开始嫌麻烦,不愿记,在宁月见的强烈要求下才不情不愿地记下。
原来,宁月见在下一盘大棋啊。
听到芸娘传来的消息,宁月见并不意外。
她早就知道云生县许多公子哥都是纨绔子弟,喜好攀比。尤其是在羡鸢楼内。
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若是能在这群人中拔得头筹,让他们一掷千金也不是难事。
这近千两的白银,刚好够抵冯庆庭在外面借着宁家的名义欠下的债。
“小姐,那茶叶究竟有什么稀奇的,居然有人花这么多钱买?”小枝还震惊于羡鸢楼里的故事。
“他们不是花钱买茶,只是花钱买个与众不同,高人一等的身份罢了。”宁月见悠悠说道:“还记得后山的桃源吗?”
宁月见突然转移了话题,小枝摸不着头脑。
“咱们说那茶叶,关后山桃源什么事呀?”
宁月见轻笑出声,“那茶叶倒是不怎么稀奇,只是顶级龙井罢了,不过这龙井只要有钱大家都买得到。”
“哦?”小枝瞪着眼睛盯着宁月见。
“是桃子,我在里面加了桃子!”
“啊?”
宁月见喜欢桃树桃花桃子,光在宁府内种几颗桃树还不满意,在自己七八岁时,求着爹爹多种些桃树。
宁良安禁不住自己的小女儿苦苦哀求,便包下了云生县边界处的一座山,种满了桃树。
春天时,满山桃树玉蕊楚楚,含露吐英,落英缤纷,芳香四溢。尽管路程遥远,却是宁月见最喜欢的去处。
眼下,正是桃子成熟的时节,桃子的香气弥漫了整座山。
宁月见有一日正在府中品着茶,恰逢下人送来了最新鲜的桃子。
她心生一计,将桃汁挤入茶汤中,两者融合,竟是别有一番天地的风味,桃子的香甜中和了茶的苦涩,这滋味简直妙不可言。
小枝听完宁月见的讲述,不禁拍手叫好。
“小姐,您真是天纵奇才!”
这种话对宁月见很是受用,她得意地笑着。
第四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