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帐内,钟离越正坐在榻上打坐运功,他已经换了身衣服,身子也好了很多。
见帐帘被掀开,他平息内力,柔声道:“你来了。”
他的眼中仍漫着温然笑意。
沈禾握着匕首藏于背后,手早已颤抖不停,她紧咬着唇强忍哭意,向卧榻走去,伸臂抱着他,“对不起,对不起。”
她紧拥着他,另一只手握着匕首对着他的背后,眼泪直逼眼眶。
钟离茫逼着她与钟离越决裂,她没有办法啊。
“我会救你的...”沈禾紧拥着他,泪珠顺眼尾垂下,低声若喃喃。刀尖直抵背后,就算今日刺中要害,心尖血也足以保他一命。
钟离越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抚着沈禾的肩想要推离她,“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背后传来一阵刺痛,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一股血腥从喉咙涌出,最终吐出口。
至始至终,他也未曾推离她半分。
没有机会问她为何这样做,体力犹如被抽丝剥缕,眼皮也愈发沉重,最终失了力气,重重倒在榻上。
沈禾并不知道,那把匕首淬了毒。
…
沈禾主动提出十日之期缩短至两日,为避免沈洛猜疑,钟离茫连夜隐匿行踪带走了沈禾,随行之人除了影卫和几队侍卫以外,还有那位负伤的少年将士。
宁望已经褪下鳞甲,身着一身墨绿色窄袖衫服,腰别佩剑,端正坐在沈禾对面。
两人互相打量了许久,最终还是宁望先开了口,“沈小姐在看什么?”
沈禾倒没想到他问的直白,“听闻将军受伤严重,如今一看伤好的倒是快。”
宁望恭敬一笑,“小人并非将军,好在太子殿下有神药相救,小人才得以捡回一条命。”
钟离茫摆了摆手,“你救了孤,等回了皇城孤就封你官衔。”
宁望拱手恭言:“小人谢殿下恩赐。”
沈禾仍打量着宁望,总觉得他并非只是一个兵卒这么简单。
宁望模样俊俏,看着也只有十七八的样子,可偏偏这样细皮嫩肉的人竟然会远赴战场,还凑巧帮太子挡下致命一剑,甚至身负重伤却在短短几日就可下地行走。
实在是蹊跷。
不过也无所谓了,就算他有异心,祸害的也是钟离茫。
心口的阵痛将思绪拉回,她双手攥紧忍受着伤口传来的绞痛。
就连沈禾自己都不敢去想,她那时究竟是如何狠下心来剜心尖血的。
她的身子本就不好,没有俞怜在身边,恐怕这次真的会挺不过去了。
她偏过头,看向钟离茫,“我失踪了近一年,就算回了皇城也是名节尽失,当不了太子妃了。”
钟离茫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他说了个让人意想不到的答案:“父皇定会同意你当孤的太子妃。”
晚诚帝的心思从不遮掩,两位皇子心知肚明,他想利用他们来铲除沈家。
而晚诚帝又偏袒钟离越,他打心眼里就觉得钟离越一定会赢,所以想借钟离越之手重创沈家。
钟离茫自知,所以他将计就计,让沈家成为他的臂膀,再在朝中站稳脚跟,届时就算钟离越有兵权,也在朝中毫无根基。
皇城深宫内,政权的作用远大于兵权。
他又笑笑,瞥了眼她的手腕,“更何况,皇兄他也没有动你。”
钟离茫自认为了解他这个皇兄,做事虽疯魔狠毒,但也是有底线之人,他知道沈禾早晚有一天会被寻到,他绝不能让她失了清白。
沈禾不懂这其中之意,她也不再过问。
她虽不懂朝堂上的波云诡谲,但她分得清自己的身份,她就是枚夺权的棋子。
就算是夺权的棋子,她也要为钟离越所用。
三人各怀鬼胎,互相隐瞒。
宁望意味深长地看着沈禾。
自打宁望入了军营后,他便改了主意,劫走太子妃要挟安玉国或许起不了什么作用。
第46章:沈禾被关进牢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