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这种事,在庙堂之中的官吏远比田间老农看得更重,只是把生命拿来比较,本身就是愚蠢的事,贵人也会死在黔首之前,前者和后者,到最后都只能拥有一座坟。
这个人偏偏有些不同,他哪里都不愿意去。
坟就是坟,和农人家屋前屋后的那些土包一样。
埋葬日月星辰的皇陵,也只是大一点的山包,谁愿意去谁去,反正他是一点也不想离开这里,叶落了归根,人死了归乡。
就算这里,只剩了断壁残垣,只见到放肆生长的野草铺满目光所见,只有呼啸的风,加上乱发脾气的老天爷,也足够了填满他的所思所想。
空虚的心在找回残破的记忆后渐渐充实起来,像从一场大梦中醒过来,就算是冷冰冰的空气,也让他欣喜掉泪。
“三年是不是太久了?”
“我要用这三年来想一些事。”雨停了,对面的人似乎有话要说,他在那人开口之前,不着痕迹地抢话,“我一没官二没职,边境又无事,你可没有理由。”
对面的人沉默,一会儿后,“既然如此,东阳就不随你去了,正好她阿娘天天在我耳朵边唠叨,她就留在宫中。”
“也好。”
“剩下的事呢?”
“交给太子和吴王,正好薛仁贵也回来了。”
长安,年轻的二代三代们,被自家老爹老爷子扔到河东武备府的也不算少,刚开始,这些人趾高气昂,一段时间后就老实了,鞭子有一半功劳,另一半功劳大概要算在武媚身上。
本来一直在抱怨和挑事的纨绔们,某个午后见到这个身影后,已经把挨鞭子当成了一种荣耀,叫得越大声越亢奋,似乎越能展现出自己的某种特质,可惜,这个女先生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任何人,对太子殿下和吴王,都一个样。
这激起了这群人的好胜心和征服欲,但没有谁敢先出手,因为他们都打听清楚了,这个女子,是燕国公的弟子,燕国公是谁在场的人没有不认识的,那几乎是他们所有人的“天敌”,家里老爷子,一骂人,就会搬出这位国公爷来,想不知道都不行。
很多人识趣地开始退缩了,这样的女子,已非他们可以染指。还剩下的人,便是长安处在最顶端的世家大族。
可惜,他们还没有来得及付诸行动。某个艳阳高照的正午,武备府外来了一队人。一个身着素衣的男子进入了府中,太子殿下拉着吴王从内府一路小跑出来,在那男子身前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又喊了一声老师,那个被他们视作女神的女子,对这个人的到来显得异常高兴,她自然而然地抓住了男子的一只衣袖,乖巧又娇媚。
一盆冷水浇在了所有人的身上,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即使他们都知道,燕国公已尚东阳公主,不会再娶妻妾,但他们也看到了,东阳公主笑吟吟地站在一旁,看着那有些逾越的亲密,脸上没有一丝不悦。
女神跟着别人走了。
武媚不知道,她让一群人集体失魂了一次,她现在十二
第55章师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