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有多少景象,大唐人便见了多少。
任何人都可以从他们的眼睛中看见那种比诗人四句诗还要生动可怕的哀戚。
在火堆旁度过寒冬,并步入文明的种族,有资格对所见到的万事万物表现出傲慢和偏见,但是,这个种族的野性仍然存在,仍然刻在骨子里。帝国往外扩张的地图,帝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雄心勃勃,都由有这种野性的人来作为基础。
某不知名诗人,不知道是劝他自己,还是劝某位大将军: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人似野兽,人也可以是野兽,他们会感叹几句夸赞几句,然后慨然赴死。
刀光血影中,使江山流血漂橹,社稷遍布尸骸,迎着西风残照和老树昏鸦,马革裹尸。
这片土地上的人们,被这种冲出笼子的野性荼毒太久了,从汉末到三国,从两晋到南北朝,从杨隋至李唐,是这朗朗乾坤的一场接一场的噩梦,一页接一页不堪回首的历史,造就了无数英雄,也造就了无数的悲凉。
这个年富力强的帝国给到了天下之民以安定,把横冲直撞的野性重新关进了笼子,这才是她真正值得铭记的地方。
而今,大唐在李奇的影响下走向了另一种可能,这种可能也许是好的,也可能是坏的,但,已经选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贞观二十年暮岁,李世民决意禅位于李承乾,百官长跪在雪中,固请收回成命,不允。
雪花纷飞
第71章今我去斯,雨雪霏霏[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