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白花花的银子,旁边的百姓都不由惊呼出了声。
“那我等就代观主收下了”
“观主不在观中?”
“是,师傅他入山修行去了”
“几时能回来啊?我还有些事想请他解惑呢”
“七日之后”
“哦…那既是如此我就改日再来了”…
“无尘观主…我记得那些官眷说的好像就是他”
“那奴婢这就让人去带他过来?”
“不急”
“咣咣咣!啪!”
跪在神像前的岳芸桢虔诚地合十双手闭目低声祈求着什么,装满签子的签筒接连晃动了几下后一根签文落在地上,侍女见状忙俯身捡起,然后递到了岳芸桢的手中。
“旱时田里皆枯槁,谢天甘雨落淋淋,花果草木皆润泽,始知一雨值千金…”
“无量天尊,此卦乃旱逢甘雨之象,不论施主所问何事,解主难中有救也。”
“难中有救,我儿的双目被奸人所伤多时,不知看过了多少名医都未有好转之象,依你所言他的双眼还有救?”
“旱逢甘雨,病逢妙药,凡逢难事,必有贵人相救”
“…你说的可当真?”
“句句都是卦象所示,不敢妄言”
“……那便最好如你所言,只是这贵人该何处去寻?”
“无需去寻,该出现时他自会出现”
解签的道士说着轻轻点了点头,岳芸桢静静地看着他,对他的一番话却并不全然信服,不过心中还是期盼着真的会有这么一个贵人出现帮她治好荣连韬的双目。
飞燕阁
商筑端坐在桌前正看着手中锦盒里的东西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从门外走入的薛锦颔首行了个礼,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盒子后又垂下了眼眸。
“芸襄郡主去了无为观”
“路上都安排妥帖了?”
“嗯”
“时候差不多了,走吧”
“是”…
出入的百姓从街头排到了街尾,盘查的士卒轮番交替从清晨一直盘查到了晌午。
“去~”
队伍中扮成了个中年男子的景星赶着牛车缓慢地随着前面的百姓挪动,身后铺满稻草的车上扮成老媪的岳灵泽则闭目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不时还发出两声咳嗽。
“下一个”
镇口上已经盘查得有些不耐的士卒,言语中充斥着烦躁,景星从牛车上爬下,作出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车上的人也下来”
“官爷,我娘她病得实在厉害…”
“别说是病了,就是装进了棺材也得给我打开看看”
一旁的两个士卒得了命令,几步上前就要把牛车上躺着的岳灵泽从车上拉下来,景星见状则赶忙冲了上去。
“我来吧我来吧,娘啊,你当心些”
“诶…咳咳…”
搭过她的手,岳灵泽颤颤巍巍地下了马车,一步一抖的腿看上去竟真像是个年迈的老人。
“你们出镇子是去做什么?”
“找大夫”
“镇中没有大夫吗?非要出去找”
“有的,人家不给治啊,说是什么天行赤眼,叫我们快些走呢”
“天行赤眼,那病可是要传人的啊”
“什么?”…
一听是会传人的病症,周围的百姓都害怕地往后退开了,盘查的士卒当即也变了脸色。
“蠢货!得了这样的病症还敢四处招摇!该当何罪!”
“我就这么个娘,莫说是天行赤眼,就是疫病也断然没有看着她受罪的理啊,官爷你也是爹生娘养的,就通融通融吧”
她说着摸了把自己的眼睛就往那士卒身前凑,不知为何突然变红的眼睛瞬间就落下了泪来,眼睛里的红色血丝更是看得人心慌。
“站住!不准再过来!”
“官爷~可怜可怜我们吧…”
岳灵泽伸着手一边用苍老的声音说着一边也往他逼近,吓得几个士卒都握紧了手中的刀。
“快走!立刻!”
“多谢官爷,官爷您长命百岁”
在他们怒瞪下,景星感激地笑着,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将岳灵泽放回牛车后,自己也赶紧爬了上去,赶着车在他们嫌恶的眼神中缓缓离去了。
“驾~”
远离了小镇,躺在牛车上的岳灵泽这才彻底睁开了眼从车上爬了起来。
“竟这般容易吗?”
“接下来往哪儿去?”
“…要不换我驾车吧”
“你这副装扮驾车,我坐在车里,就该叫人疑心了”
黄土埋半截的老母挽着袖子挥鞭赶着牛车,中气十足的儿子在车里坐着,只是想想画面都感到怪异。
“…也是,但你要是累了就停下来歇歇”
“知道了,去哪儿?”
“洪安镇,玄武山”
“坐稳了,走了!驾!”…
午后炽热的阳光下蜿蜒的官道上尘土飞扬,路边的野草枯黄干瘪,许久不曾被雨水滋润的土壤裂出了一道道纵横的缝隙。
昔日潺潺流淌的溪流如今只剩下部分浑浊不堪的死水,路边的树木枝叶低垂,似乎也因为缺水而变得无精打采。
第109章 乔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