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的时候,整个古朴的巴克科斯城都笼罩在令人足以窒息的黑暗中。
庄重的红砖瓦房群间,唯独只剩下一扇窗子仍透着昏黄的烛光。
青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每当他一阖上眼,总能回想起过去的冰冷,以及自己今早白天那目瞪口呆的神情。
“真丢人。”他嘟囔一句,翻了个身。
青年名叫尤伦·克劳穆斯,是公爵赛门·克劳穆斯膝下的第五个孩子。
今天,是尤伦成年的日子,也是他向外宣告开始独立生活的日子。
若是按照一般流程进行,他会拥有一份工作。从家族的安排上来看,这份工作不是去协会任职,就是去修道院教书,就如他的那些已经独立的哥哥姐姐们一样。
应该没有意外吧?宴会开始前,尤伦想当然的这么认为。
但——已定的规矩总是会被扰乱,而赛门公爵也不是个喜欢守规矩的人。
在那份“单薄”的成人礼上,尤伦被封为侯爵。
甚至他那厉害的公爵父亲为了让自己儿子侯爵的名头坐实,还“顺手”丢了一块不大也不小的领地任其自由打理,好似真的相信尤伦有这个能耐。
当时,在尊贵的公爵大人宣读完自己的决定后,现场足足有一分钟没人说话,静得可以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别说是喝酒喝到一半呛个不停的尤伦了,就算是赛门公爵的第三任夫人,当今国王的妹妹,大公主卡莱妮都一脸见了鬼的样子盯着自己丈夫。
满场的爵士、夫人,包括尤伦在内,脑中都被疑惑塞满:真的没搞错吗?公爵不是应该将这份荣誉赐予他最能干的大儿子吗?这个平日里根本没有学习过任何打理知识的家伙凭什么封爵?
他们以疑惑的眼神盯住赛门公爵,认为老者是说错了话,认错了人,不久之后便会改了说辞。但赛门公爵作为一个多年在外征战的将军,又是国王的结拜兄弟,哪儿会失了分寸?
只听他轻轻咳嗽一声,不紧不慢地说了句“我当初继承公爵的时候,也什么都不会。现在不也做的很好吗?”将质疑全部搪塞过去后,便亲手将作为侯爵身份象征的肩章为尤伦带上,并念出祷词郑重地承认了他的身份。
到了这时,总算没人怀疑这位公爵是说错话了——毕竟在祷词念完后,尤伦便是堂堂正正,有着自己领地的侯爵了。若是此刻再出声质疑,难免有些不知好歹。
容纳着数十人的大厅一下子被寂静填满。
数分钟后,针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宴会上爆发出史无前例的吵闹声,大多数人直接将自己的羡慕表达在了脸上,恭贺着这位新晋的侯爵。
而小部分人,那些平民出身,好不容易获得封爵的大人们,则壮着胆子,纷纷站起身对赛门公爵提出了抗议。
许是喝了酒脑袋有些被冲昏的缘故吧,爵士们将几十条抗议的理由搬到台面上,一条条的抨击:什么不懂税收,不懂外交,不懂内务打理……应有尽有。
但尤伦也确实不懂这些,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便任由他们说去了。甚至在他的心中,还隐隐希望父亲可以为自己谋一个别的职务,而非领主。
可赛门公爵在面对这些人的抓狂时,却丝毫不为所动,更在被人逼急的时候亲口对自己现任的夫人说:“我的决定不用你管,管好自己罢!”气得夫人当场振袖离席,花儿似的容颜皱成一团。
随后,高贵的公爵大人一剁手杖,先前布置在外围的持剑卫士们便纷纷拔出了自己的家伙,银色的剑刃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公爵威严的扫视了一圈身下的封臣们,不怒自威:“还有人有意见吗?”
先前叫嚷的最大声的那几人顿时不说话了,将脸上的不服吞到心底。
隐约间,也不知是不是尤伦的错觉,在那沉默的间隙,赛门公爵竟然对着自己撩起嘴角,露出了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
笑了?他居然笑了,对我?他可是从来没对我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啊!刚成为侯爵的青年如遭晴天霹雳,差点当场失了态。
一时间,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直接将他的魂魄给勾到了远方,那是喜悦?还是……
麻木地应对着周遭爵士们的恭维,尤伦呆呆地盯着自己的父亲看。可惜赛门公爵在那之后,便再也没有朝尤伦看过一眼,转头应付封臣们去了。
之后,随着公爵的离场,封臣们纷纷离去,宴会自然也理所当然地结束。
从没有受过如此多人的祝福声,尤伦的大
第1章 领地从天而降[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