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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大亮,城门外不少百姓拿着碗筷,排起了长队。
      街市上,几个闲人看着这番景象,聊了起来。
      “天子脚下施粥,竟还有这般穷苦之人?”
      “兄台,你是外地人吧?第一次来盛京?这可不是穷苦之人喝的粥,这叫万福粥。”
      “嘿嘿,前段时日,盛京第一女恶霸病危,大家伙以为她命不久矣,开了这万福粥,偷摸庆贺……”
      “对啊,哪知那女子突然好了,苍天无眼呐!”
      “还有这等奇事?这女子是谁?”
      “哼,非那护国大将军府小姐沈如鸳莫属。”
      一个头戴雪白帷帽的女子从几人身旁经过,闻言身子微顿,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身旁丫鬟忍不住气愤,就要冲上前去理论,却被帷帽女子拉住。
      “小姐,他们竟如此过分!”丫鬟气红了眼眶。
      帷帽女子一言不发,拽着丫鬟快步离开,往偏巷而去。幽深巷尾,她屈指敲开院门。
      里面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来了,且慢。”
      院门“咯吱”打开,一个瘸腿老婆子颤颤巍巍的站在门口,她身旁还站着一个收拾干净的布衣小少年。
      锦衣女子取下帷帽,含笑看向少年,“西风。”来人正是沈如鸳。
      一旁的春喜还在愤愤不平的抱怨,“小姐,奴婢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气死我了!”
      丫鬟孩子气的模样逗笑了沈如鸳,她屈指敲了敲春喜的额头,“我都不在意,你又何须在意,平白给自己惹不快。何况,他们说的不无道理。”
      沈如鸳洒脱的耸了耸肩。
      说的是原身,又没说她,她气什么。
      瘸腿婆子在一旁出神的看着沈如鸳,半晌道,“小姐先进来吧,小院狭窄,委屈小姐。”
      沈如鸳闻声看向这人,不认识,又看向丫鬟。春喜忙道:“奴婢按照小姐吩咐,找好了这处院子,只是西风毕竟还小,奴婢就让院子原来洒扫的婆子留了下来,方便照顾他。”
      瘸腿婆子苦笑,“老奴姓朱,多亏春喜姑娘心善,人老了不中用,主家搬迁……”
      这样年纪大腿脚不便眼神也不太好的奴仆,自然会被丢下。
      同样的迟暮年纪,沈如鸳想起在空间的奶奶,唏嘘不已,“没事,朱婆婆,你以后就在这边住着,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浑浊的眼底,闪过惊讶。朱婆婆忙不迭声道:“多谢小姐仁善。”
      新主仆认识完,便看到一旁怯生生站着的西风。
      看过小说,沈如鸳很清楚,这就是一个长期待在深山老林,不通世间情理的小孩。
      可他却敢在金銮殿上,掀开衣襟,暴露秘密,维护只有一面之缘的她。
      简陋小院中。
      沈如鸳偷摸的往水井中滴了些灵泉水,若无其事的走到厨房,春喜跟朱婆婆在忙碌。
      今日也算“乔迁”之喜,当吃个团圆饭。
      她毫无架子的问,“我也来露两手。”
      烟火腾腾,锅勺灵活。俘获了小丫鬟的心,“小姐!你!你何时学的手艺!”
      “哼哼,你小姐我,无师自通。”沈如鸳?N瑟。
      原身定然是不会这些的,可沈如鸳觉着,若复刻原身的活法,也太没有自我了些。
      她是现代的沈如愿。
      忙完出来,见西风坐在简陋的屋檐下,望向遥远的天际。
      “想家了么?”沈如鸳揉了揉小孩的呆毛,陪他坐在台阶上,姿态熟稔随意。
      西风用力的点点头,继而又摇头,亮晶晶的眼睛看向沈如鸳,语气坚定而稚嫩,“我可以给你带路,你帮了我,你是好人。”
      沈如鸳的喉间有些哽住,除了她娘,这是第一个觉得她是好人的吧。
      城门口的场景在眼前浮现…
      争相去打粥的锅碗瓢盆,撞击着心口。万福粥,万福,福,本是祈福之意。
      可是,那么多人祈祷她死。
      菜肴不算丰盛,在沈如鸳的强烈要求之下,暂且忘掉主仆身份。四人围坐,吃得格外香甜。
      春喜咬了一大口排骨,眼泪汪汪道:“小姐,她们都说你凶残,奴婢从前一直如此认为。可是,奴婢现在才发现,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姐……”
      西风啃着鸡腿,也含糊不清的接话:“咬姐……坠好……”
      沈如鸳哭笑不得,“哈哈哈……我当然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姐啦,你们乖乖听话,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朱婆婆拖着瘸腿,看她们笑闹,也露出了和蔼的笑。
      暗沉如墨的夜空中,两人远远站在树巅,看着这方小院的欢声笑语。
      凌护卫怀抱黑剑,不解发问:“公子,沈小姐当真有问题么?”
      月白男子的目光穿透云雾,带起诡谲的风,定在院中女子白净笑脸上。“姐姐让我保护她,我也想看看,她究竟,有何秘密……”
      正玩闹着,沈如鸳耳边响起黑袍人沉钝的声音,“沈不离和他护卫在看着你,他们跟了你一路。”
      “哦?”沈如鸳好奇的四处张望。
      “那棵树上。”黑袍人提醒。
      沈如鸳起身走到树下,仰头笑问,“嘿,要不要下来吃点?”
      女子声音清朗,笑容明媚,如夜下灯火,拨动人的心弦,无法抗拒。
      沈不离冷冷俯视着她,就在凌护卫以为公子要拒绝时,他却一拂袖,往院中飞去。
      沈如鸳扬起眉眼,快步跟上。
      饭桌突然安静。春喜见到男子,排骨从口中滑落,慌忙起身问好:“公子…您怎么来了?”
      沈不离一身清绝,长身玉立,眉宇间满是嫌弃。
      狗腿子的沈如鸳忙抬袖擦拭凳子,语带调侃,“快快快,我们的阿离哥哥可是好不容易赏脸来一趟,我必须好好服务啊。”
      听不懂这些奇奇怪怪的话,但不妨碍沈不离觉得恶心。
      可众目睽睽下,他还是不受控制的坐了下来,许是不想被厌恶的人看扁。
      凌护卫惊讶于自家公子的举动,识趣的不曾多问,只背对他们,静默守候在门口。
      咬着筷子,沈如鸳眼珠一转,大声感叹,“唉!同人不同命啊!瞧瞧,我家春喜可以在这里吃好喝好,别人家的手下却只能喝西北风!啧啧,真惨。”
      春喜憨憨一笑,坐下来继续吃。
      沈不离皱起眉,神情愈发阴冷,寒声开口,“阿凌,过来。”
      “公子,属下不用……”凌护卫忙躬身拒绝。
 

第7章诅咒与袒护[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