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深处,宫殿鳞次栉比,光华殿内金碧辉煌,满屋遍布琉璃灯盏,千百支烛火彻夜摇曳,极尽奢华。
如此之大的宫殿内,只住了一个人。
即便身在白日里繁华喧嚣长安城中,每临夜晚也不免感觉有些凄清。
宫墙壁瓦之内,鸟不鸣,虫不叫,恍若天地之间除了冷冰冰的黄金白玉外,只剩孑然一身。
一男子卧于玉枕之上,身子松松垮垮地瘫在榻上,眼神虚空又沉骘地盯着大门边那盏支起来的窗子,一动不动,如同一个石人。
忽然,只听“呼!”的一阵冷风钻进轩窗。紧接着,从窗外滚进来了一团带着血色的“白球”,那东西低声呜咽地叫了几声,躺在地上,不再动弹了。
“呵。”男子轻哼一声,终于下了榻,神色带着些许轻蔑,轻声道:“不必在这和我装可怜,以你的功力,对付十个顾云舟肖信都不在话下。既然已经手下留情了,该罚还是要罚。”语罢,男子弯腰从地上一把拎起了白狐,一路抓着后颈往密室的方向走去。
“旭尧,你!你不得好死。”白狐从口中吐出了几口黑血,苦命挣扎无用后,又满眼怨愤,恶狠狠盯着眼前那个阴鸷狠辣的男人。
闻此,那人并没有恼怒,“小东西,别忘了是谁救的你。”旭尧单眉上挑,藏在墙后的石门渐开,他勾起一抹阴狠的笑,石门关合,发出“砰!”的一声,把白狐丢在了无间黑暗之中。
在石门未全关合前,旭尧轻飘飘地往里丢了一句话:“鉴于前几次的任务完成不错,放心,不会关你太久。”
只听,石门外传来了一声狐狸尖锐的嘶喊,随后,一切归于沉寂,方才发生的一切尽被大殿内的茫茫白光吞噬殆尽。
*
从嵩山之巅下来,又水陆兼行了十日有余,当顾云舟肖信站在洛阳城的石牌坊底下的时候已经是已经是人间八月天,层林尽染,落霜悲秋的时节了。
望着眼前高耸的城门,顾云舟从肖信手中接过马绳,轻声对站在身旁人说道:“无双,这里便是千年帝都,牡丹花城的洛阳。”
洛阳古都,远近闻名,虽今都城已迁至长安,但是,此地繁华未灭,风韵依旧。
每年牡丹花开时,总会引来天下各方的文人骚客,聚集在此,赏花赋诗,竟也成了天下一大观。
只可惜,现下肖信已是无心赏景。
这些时日,他身心俱疲,浑身上下也均是被沿路经过的树枝长叶,割得体无完肤。俗话说“关山难越”,这回肖信可算领教了,一览众山小,凌绝于顶的滋味需要受多少罪才能做到的了。
“累了?”顾云舟边问着,边从肖信手中接过束马的缰绳。
“嗯?没有。只是现在这个时节,洛阳城内的牡丹花都应该败了吧。”
顾云舟轻应了一声,紧接着又点了点头。
这也是他的一憾事,没能一睹洛阳城中的牡丹胜景,始终觉得差了点什么,若是能再提前几个月来就好了。
“没事。”还没等顾云舟开口,肖信便率先回道:“以后会有机会看的。走吧,我们先进城。”
**
骑马半个时辰,肖信和顾云舟来到一家小酒馆。
安顿好车马后顾云舟打算只稍作停留歇脚,于今日傍晚就动身去洛阳城外的白马庙内去寻定禅大师。
肖信也不知道为什么顾云舟这么着急,非要今日就启程前去,但也没多问,他最近实在疲惫,都已经到了——盘地而坐就能睡,沾枕就能着的地步。
“你先休息,等到申时我自会叫你。”
客栈中的香炉被顾云舟点燃,屡屡香烟缭绕在一亩三分地的狭小陋室内,香气宜人,在此间能嗅出洛阳的味道。
所谓:一地一香,一水一客。
恰巧,肖信他们所歇脚的地方背后临水,风静波平,偶有几艘渡客小舟木桨划开水波,声声入耳,声音不杂,颇能静人心。
顾云舟推开轩
第二十一章 何人接下通缉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