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砌绿给江不诗的手换药的时候，江不诗按住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砌绿抬头，眼中不解：“公子，怎么了？”
江不诗回答道：“等堆苍回来。”
也正是赶巧，他话音刚落，堆苍就推门进来了。
砌绿下意识把江不诗前面的位置让给了堆苍，然后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打开了一包沙石。
“这是？……”
接着，在他的疑惑中，他看到江不诗抬起左手，抓起了一把满是碎石的沙子，狠狠握住，又仔细在掌心搓磨。
“公子？！……”砌绿惊呼出声，刚想要阻止，却被堆苍拦住。
“公子这是干什么？！”他挣了几下，却没有挣脱开。
“这是摔倒在地留下的伤痕。”江不诗缓缓开口，清淡的口吻中，夹杂了他隐忍的痛苦。
砌绿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是好。
即便只是这么简短的一句话，他都知道了江不诗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什么。
——一定是大小姐看到了他手心的伤口有所疑问，所以公子才找了这么个借口搪塞过去。
但是假戏真做，最后受折磨的，却还是江不诗。
堆苍给砌绿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先去拿处理伤口的东西来。
砌绿不放心地多看了一眼江不诗的左手，但还是乖乖退了下去。
堆苍便双手捧了布袋过去，接住一些从江不诗指缝中流窜出来的细沙碎石，然后等江不诗觉得差不多了，再接住了他掌心的、沾了他人皮血肉的沙石。
原本月牙形状的几道伤口已经完全隐匿在了被沙石刮烂的伪装之下，沙石混着血污，在白皙得能看到青筋的皮肤上，脏得有些刺目。
堆苍的手中还捧着沙石，说道：“幸好今日药月来了，不然就被小姐发现公子说谎了。”
江不诗一挑眉，声音微微低沉，还沙哑：“他来得很及时，不是吗？”
堆苍一笑：“一切都在公子的计算之中。”
江不诗抬头，眉心微蹙，透过窗户看今晚的月亮。
——今晚没有月亮。
阴风阵阵，冰冷寒骨。
“……思朱终于开始发病了。”他幽幽开口，状似叹息。
堆苍唇角的那一抹笑意不变：“看来不必等虞国第二场雪落，陈年雪酒一入‘梦三年，思朱便药石无医。”
江不诗没有立时予以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堆苍不解：“公子为何？……”
“还差两次。”
“什么？”
“只要思朱再病发两次，就可以重新回药王山了。”他的尾音缱绻，似乎对药王山……颇为怀念。
堆苍有些了然地点点头：“毕竟要万无一失……”
“不。”江不诗打断他，漂亮的杏花眼微眯，竟然无端生出几丝仿佛地狱修罗一般的狠戾与危险。
“病发三次，才能将‘梦三年的药效发挥到极致。”
梦三年，梦三年，——一梦三年。
顾名思义，中毒者会陷入冗长的昏迷，三年不醒。
但这并不是梦三年的可怕之
第16章：梦三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