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妒灰在自己的小竹屋里睡得正香，结果敲门声接连不断，扰了他的清梦。
他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去开门，一见是厚墨这张仿佛死了爹娘一样的脸，就更是恼火：“大晚上的不睡觉干什么！？”
厚墨并不受他的怒气所影响，甚至依然面无表情地说道：“太子殿下有请。”
秋夜冷凉，柳妒灰将身上的衣衫拢了拢，说话的时候，周遭都冒着丝缕浅淡的白气：“他找我什么事儿？”说着，他还懒散地倚在竹门边儿上，颇有几分地痞流氓的无赖模样。
“您随我来便是。”
“不说明原因我是不会去的。”他说完，就要折回去。
但是却被厚墨一把拎了回来，然后拽着他的衣领就走，嘴上还毫无诚意地道着歉：“事关重大，柳神医得罪了。”
柳妒灰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人，这厚墨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无礼了，上次被他教训了一顿还是上次，现在几句话便又没了记性。
但是他这次没像上次那么粗鲁了，甚至任由厚墨拽着衣领拖着走，双手环胸，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厚墨，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向来是个软硬不吃的怪人，你要是不说明是什么原因，我到时候去了也不会帮他的。”
厚墨果然渐渐顿住了动作。
他不是一个擅长言辞的人，这么多年来，也就只知道执行任务，将暗卫的基本信条“只有服从没有疑问”奉为圭臬。
但是太子每次都让他来找柳妒灰，而柳妒灰又是一个一定要问清楚缘由的人。
他们总是看不顺眼，多说一句话恨不得就能打起来。
上一次他们的确打起来了。
上次也是像今天一样，厚墨拽着柳妒灰的衣领拖着他走，但是被他下了毒，眼睛都瞎了三天。
他是个不知道吸取教训的，偏生这一次还是用了相同粗鲁的方法，幸得柳妒灰还有些良心了，不然又不知道这次会瞎几天。
他松开了柳妒灰的衣领，依旧是面无表情地说道：“太子妃娘娘病了。”
柳妒灰整理好自己被拽得褶皱的衣衫，睨了他一眼，问道：“什么毛病？”
他又不是没见过太子妃段倾泠，那个娇贵的左相千金，整天“无病呻.吟”，没什么大病都给自己吹出个什么大病。
不过看上去的确是没什么精神，但是也不至于每次都请他去看诊吧！庄赴野真以为他闲着呢？
好的，虽然他的确很闲。
但是不代表他愿意掺合进他们几个人的感情纠葛中。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原出为何，偏偏庄赴野当了太子之后就好像是瞎了眼、少了一个脑子一样，段倾泠说什么就信什么，早没了当初的手段和勃勃野心。
他这么些年见扶持无望，甚至都不想再跟他有更多的牵扯，但是奈何人家是太子，自己除了稍微抗议一下来争取一些微薄的存在感、聊以唤起他心中的几分追名逐利的欲望，再无他法。
厚墨放轻了声音：“太子妃……疯了。”
本来挺正常的一个人，忽然疯了谁都会觉得惊讶，甚至因为是一代美人的香消玉殒，这样的遗憾就更为深重，甚至还会产生几分怜悯，觉得红颜薄命。
第32章：柳妒灰[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