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苍，雨停了啊……”
江不诗望向窗外，眼中有一丝茫然。明明是在对堆苍说话，但是语气轻得好像只是在喃喃自语。
堆苍自然懂他的意思，于是立即道：“属下这就去收整。”
江不诗没有说话，堆苍沉默一两息之后，也自觉退下。
眼前的景象似乎都被蒙上了一层大雾，像极了某人，无法预兆的命运。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便是姬停那张精致绝色的容颜。
她总是闭上眼睛，在桃花杏树下面休憩，即便是下雨，即便是日头正盛，即便是硝烟弥漫、刀光剑影，她好像都不在意。
总是那么风轻云淡地停留在原地。
似乎连那一条薄命，都不在意。
但是恍惚间，他好像看见姬停对她笑了一下。
——她躺在病榻上，双手拿着一把精致的匕首，一点一点把自己的心口剖开，然后将里面的心脏捣碎，又一点一点地挑剜出来。
她的脸色已经痛得比苍山的大雪还要苍白，气息微弱得好像随时都会死去。
但是直到她面前的模糊血肉都已经堆叠成了一座小山，她依然在那种水深火热的折磨之中备受煎熬。
直到那颗薄弱心脏，完全、完全被挑剜出来。
她好像一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的痛觉，整个身子仿佛变成了飞灰一般，轻飘飘的，有一种视死如归的解脱之感。
她当时的眼睛是灰色的。
就好像明亮夜空中，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雾蒙上了星子的璀璨。迷离，朦胧，还空洞。
她的唇角轻轻勾起，抬起手，好像用尽全身最后一丝气力，将他鬓边的碎发撩至耳后。
然后对他轻浅一笑，声音微不可闻，气若游丝：“小昔，对不起，我实在是，太痛了……”
——太痛了。
脑海中，这句话音才刚刚落下，江不诗左耳后面的杏花胎记便立刻重新开始疼痛。
突然且剧烈，凿骨剜心。
“呃啊……”
他痛苦地蜷缩着身子，左手死死按住杏花胎记，好像妄图以此，来稍微缓解一下这自血脉骨血中牵连出来的疼痛。
但是模糊中，自
第87章：放晴（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