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啊没想到,堂堂战神竟会是狄国潜来的奸细。秦铮,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监军摇了摇头,啧啧道。
他看秦铮不爽很久了,这回可算让他抓到把柄了!
“傅将军,你别不是想将我彻底留在这里吧?此事我早已呈了奏章回京都,若我出事,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傅将军还是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对我下手。”见傅征面露凶光,监军连忙道。
幸好他早在一开始就将秦铮留客狄军的事传了回去,现在傅征对他动手就是不打自招!
见监军飘扬而去,傅征忍不住担忧地望着秦铮。
“秦铮你……”
“无事,清者自清。”
“你……我会替你找出证据的……”傅征攥着拳头,许诺道。
贞元19年9月,秦铮被召回京。
“哎?那不是战神吗?仗好像还没打完吧?怎么战神现在就回来了?难不成是边关出了什么大事?”
秦铮率军回京时,街道上的人一路指指点点。
此番回来,秦铮对自己即将迎来的命运再清楚不过。
无所谓真相虚假,天子需要的只是一个绝佳的借口——而那个狄国军师恰好利用了这一点。
对方之所以要绕那么大弯子,不仅仅只是为了扳倒秦铮,更是为了让炎国再无翻身之地!
朝堂之上,自以为掌握秦铮叛国铁证的朝臣纷纷上前,进言道:“陛下,如今秦铮通敌叛国之罪证据确凿,还以暴力威胁监军人身安全,臣以为当严惩不贷!”
“以秦铮如今之地位却是狄国细作,天知道他把多少炎国机密卖给了狄国!必须公示天下,诛其九族,以儆效尤!”
“秦铮打了十年才打下来黎国,却被狄国两年夺了去,敢说不是秦铮和那狄国军师合谋所为?”
秦铮静静听着文臣们的口诛笔伐,没有多余动作。
天子低低笑了几声,而后猛然看向秦铮,喝道:“秦铮!你可知罪?!”
“臣,无罪。”
见秦铮不承认,立马有人义正言辞地说道:“哼!证据确凿,你敢说自己无罪?监军可是言明有人亲眼看见你和西临关的那个狄国统帅进了一个营帐!你若说自己是被捉去的,怎的回来无一点刑伤?依我看,最后你与那统帅的搏斗都只是作戏好消怀疑吧!”
“臣无罪。”秦铮只答。
“陛下,此事疑窦甚多,还望好生查明,还秦将军一个清白,免得寒了武将们的心。”见势不妙,桃锋连忙站出,劝道,“便是查出来秦将军确实是细作,也有足够的证据告示天下,更显陛下不冤枉不姑息之圣明。”
“还有什么可查的?证据这么明显?还是说——桃尚书你也是与秦铮一伙的?”
一如既往,朝堂上争执不断。
至于那些口口声声说要严惩秦铮的文臣,谁知道他们是真为了炎国社稷还是为了除去武将臂助?
最后天子强势散了朝,没说要如何处理秦铮,诸臣观了天子神色,也没敢再提。
而天子则叫秦铮到侧殿等候密令。
去侧殿的途中,国师一如既往地跟在秦铮身边。
“这大概是最后一面了,谢谢你送我这一程。”
国师淡淡问道:“既然知道自己会死,为什么回来?”
“因为我是炎国的子民。陛下传召,我必须回来。”
“若你今日死在宫中,你会后悔吗?”
“不论有怎样的结局,我都会回来。”秦铮神色一转,无奈叹道,“若我今日死在宫里,只能麻烦国师转告贱内,把我的骨灰……撒在西临关。”
“死了都想守着炎国,你可真是……”
“那国师呢?国师守着炎国又是为了什么?”秦铮忍不住问道。
国师没有回答。
等秦铮到了侧殿,才发现天子与萤妃早已在此等候。
“秦铮,你可知罪?”天子再度问道。
“臣无罪。”秦铮依旧是同样的回答。
分明可以直接在朝堂上定下他的罪,却要再来私下问,秦铮可不信此事会另有转机。
“若你认罪,朕不会殃及你的家人。”
秦铮知道自己有罪的原因不是细作一案,而是因为他是炎国的战神。
秦铮低低笑着,应了。
“案上的鸠酒,自己饮罢。”见秦铮拿起酒杯,天子再度问道,“早知有今日,你可后悔?”
“臣只悔没能在死之前击退外敌,收回故土。”秦铮怅然一笑,一饮而尽,而后颓然倒地。
“来人,将秦铮厚葬。”
天子正欲召唤宫人,进来的却是国师。
国师只说:“他的骨灰,穆某要带走。”
天子也不阻止,只问:“你完全有能力保他。”
“无关紧要。”
“哈……朕还以为,秦铮于你,终究会有一分不同。”天子低低笑着,“国师啊国师,你这样活着,不痛苦吗?”
“无关紧要。”
“可是,朕看见了。就在十一年后,你会死。”
“求之不得。”国师只答。
战神叛国通敌一案震动整个炎国,百姓原本不相信,后听闻那些所谓的证据,个个觉得受了欺骗,越发气愤。不过半月,战神已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从前有多敬仰推崇,现在就有多厌恶怨憎。
“可真想不到,秦铮会是狄国潜进来的细作!枉我们信任他那么多年!”
“我可听人说啊,秦铮用十年打下黎国就是故意损耗我们的军力,然后再借势把黎国西部三省给了狄国!不然,狄国怎么可能只用两年就把黎国西部三省又夺了去?”
“是极是极!依我看,之前丰梁失守也是因为秦铮卖了情报!怪不得之前朝堂重文抑武,原来就是防着武将叛国通敌泄露机密啊!亏我以前还觉得这对武将们不公呢!”
百姓们仿若变成了神探,此前秦铮所为种种都被挖了出来,大肆解析。
炎国武将的形象也因秦铮一案轰然坍塌,不论是朝堂还是民间,都对武将抵触不已。武将尽数被剥权解兵,文臣把持着朝政。就连赴边关的军队里都有不少写过策论只会纸上谈兵的文人。
如今的秦家已经空无一人。自从秦铮被以叛国之名赐死后秦家门口就日日被人围着。
人们恨着昏聩的天子,恨着战争带来的痛苦,恨着叛国的战神,连带着秦家无辜的老人妇女也一起恨了。
人们生不起与皇权对抗的底气,所以人们能做的只有拿着同样是平民的秦家出气。
人们肆无忌惮地唾骂着秦家养出了个叛国细作,肆无忌惮地侮辱着秦老夫人与秦芸……甚至连一把火烧了秦家时也是肆无忌惮的……
听着秦家内传来的哭嚎与尖叫,人们没有半分杀人的愧疚,只觉得秦家人该死,一把火烧了干净!
倾盆大雨也没能阻止火势蔓延,要不是刚好秦老夫人与秦芸二人悄悄去了傅家避难,恐怕也会被烧死在里面。
“芸儿,你莫要太难过了……”见秦芸日日以泪洗面,傅楚氏忍不住担忧道。
留在傅家避难的秦芸日日夜夜都抱着秦铮的骨灰盒,不肯撒手,泣道:“夫君他……没有叛国……”
“姐姐知道……”
“知道夫君不是细作的何止姐姐和老夫人?可不愿将错就错的只
落凡尘卷:铁血篇?含冤[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