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朝空班师回朝那日,原本心情很平静,颇有种大事了矣的洒脱之感。
此战以少胜多本就不易,虽说一个不察还是叫那新王一路流窜逃回西疆,不过能一举打退夷人多年囤积的兵力,彻底从中消耗他们的补养,也足够让此事将功补过,任谁都挑不出理来。
他想的还挺好,扶持新帝便是臣子的本分,小皇帝虽说大多数时间都跟先帝一样不太靠谱,不过本质上还是块璞玉,稍经打磨便会焕出原本的光彩,可惜上梁不正,脾气太烂,每每他苦心劝谏便总是借故打岔,生来就是骄横的性子,还不肯听劝,着实叫人伤透了脑筋。
这亏的不是万家子孙,若是往后万家也生出个这样的儿子........他非把那小兔崽子的屁股揍开花了不可!
按照惯例,打赢胜仗,回来第一时间就要入宫述职,接受皇帝、以及文武百官崇敬的目光,然后走个过场,该升的升,该表扬的表扬。
要说威风凛凛的上将军什么大场面都见过,他就唯独没有想到,现实跟想象这两种东西不能放在一起,否则巨大的落差感会打击的他怀疑人生。
明明是战胜而归,理当高兴,可开门迎接他的却并不是小皇帝勤政爱民,趁他不在又抄了几个贪官这类的正面消息,反倒是‘皇帝大晚上喝多了意图强x宫女不成却反被**差点当场吓萎这样的惊天秘闻,不过到他回来的时候这个秘闻已经不能叫作秘闻,小皇帝在宫里藏个人兴许还藏得住,像这类的小道消息就......见仁见智了。
后宫,向来是培育八卦的温床。
这一袭操作听的上将军目瞪口呆,回京时的洒脱之感顿时荡然无存。
.......敢情他在外头累死累活地给小皇帝扫平荡寇,击退蛮夷,他在宫里还玩上了?
开后宫就说开后宫,堂堂皇帝要什么女人没有,竟然还搞强x?!
一国之君私生活如此不检点,从思想上就有问题!
万朝空听完来人汇报,登时剑眉一拧,好歹去之前先把兵刃卸了下去,只是身上的护甲没来得及扒,就这样杀气腾腾地进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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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他还特别加重语气,将‘杀气腾腾说的格外有力,好像是在提醒我:
——上将军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吓得一晚上睁着眼,醒来都没敢吃早饭。
....真真是天杀的。
万朝空要进宫述职了。
为期四个月的好日子结束了。
宫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真是有口难言,只好把头埋进灿灿胸前诉苦,苦的简直没完没了:“完了完了,朕的名声怕是全完了,太傅那天都被朕吓跑了,往常御花园的小宫女遇着御驾经过都会偷偷搁道旁瞧上两眼的,现在我就是泡在花堆儿里都没人看了。”我唉唉叫唤:“朕如今就是颗黄花菜,干嚼都没人嚼了!”
灿灿憋笑:“没事没事,不是还有臣妾吗,大不了圣上就多拿臣妾出来说嘴,很快这场风波就会过去的。”
我悲壮地看着她:“过去不过去,不是朕说了就能算的。”
手里掌着兵权的,才是那个说了算的人啊!
这时节宫里已经刮起了寒风,只是因着上将军回京,这风里也带了一丝肃杀的气息,很是渗人。
在灿灿的安慰下,我束好朝冠,一大早起来没胃口,还是灿灿在旁边劝着,才勉强扒拉几下几口,可吃完转念一想,一下就又想到那人伟岸的身影,那双深邃且凌厉的眸子,这口吃的便怎么都咽不下去,闷闷地站起身:“一会儿早朝还能勉强做个样子,可下了朝真要面对面地见他,朕这心里就怵的慌。”
灿灿只说没事的:“上将军再厉害不也就是个臣子么,拿出你为人主上的气魄来,但凡气势上压住了,哪还能露怯呢。”
我叹气,又可怜巴巴地问灿灿:“朕现在装死还来得及吗?”
她用一种“我就静静看你作死”的眼神看着我:“该来的总归要来,您多保重。”
真到上朝时一切倒都还好,为人君者最忌讳底下臣子功高震主,万幸上将军打了胜仗还能牢记这个道理,我这头一说要按例封赏,他便信口列出几位随军的副将,也亏的我这人记性好,暗自掂量一下,发现他这回推上来的人名都不是往常常见的几位,还真是有好处大家一起分,没的又偏颇了谁。
好一招拉拢人心,哼!
按说提拔新人也没什么,武官封赏得靠军功,若是国家一直没有仗打,我也有的是法子叫他们一步都进不得。
正垂着脸暗自庆幸,却不防一道视线穿透珠帘,刀片似的,想也知道是谁。
明明立功的是他,被表扬的也是他,怎么感觉万朝空的脸看着更黑了........
我强忍住没去擦脑门上的冷汗,又求助般地转头去看太傅,却发现太傅只是拱手侍立,除了发表政见,其余时间甚至都没递我一个正眼。
好冷漠,好伤心。
都过去这么些天了,敢情他还在生我的气.......
太傅大人着实清高,果然是可远观不可亵玩。
那日确实是
第八章 兴师问罪[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