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无故把梁多鱼吓了一通,隔天看他上差好像人都瘦了两圈,神色间那份勤谨和恭敬真是叫人感动。
之前真是给忘了,其实做人应该有点危机意识,并且底下人也得约束几分,不然奏折能调换一回,保不齐就有下一回,外头几大世家连同雍王一并虎视眈眈,到现在都还没揪出谁是暗桩,谁又是内应,实在很叫人不安。
下朝的时候发现门口站岗的也不见了,出于好奇问了一句,得到的回答也是:“小鹿子跟小安子行事不谨慎,奴才打发他们到宫人巷熬油灯,先磨个几年性子,再调回御前也不迟。”
“你小子动作还挺快。”
我赞赏的冲梁多鱼投去一眼:“不过也好,朕最近要忙的事渐渐多了几桩,你如今既没犯大错,那就还是朕跟前的天字第一号,把御前的人管束好,不愁没有油水捞,保管你又能胖回去。”
御前总管虽说是个笑面虎,不过梁多鱼也尽得我真传,待下通常都很没架子,似乎并不很仗势欺人,导致宫人都爱跟总管攀交情,却忘了总管也是奴才,也得老老实实挨骂,大冬天被罚跪雪堆,起来的时候整个脸发的跟太岁一样,差点冻成人棍。
“圣上这是说哪儿的话。”
梁多鱼还是憨憨笑了几声:“奴才没给下头人立好规矩,丢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再有一回奴才就没脸伺候您啦,圣上可千万别再抬举奴才了。”
“不是抬举你。”
我大度地接过他递来的凉茶,表示奴才听话,当主子的也很欣慰:“是看你小子皮糙肉厚踹不坏,换个人朕也不习惯,再说你消息一贯是最灵的,对了,这两天春华殿有什么动静没有?”
梁多鱼说还是老样子:“搬进佛堂避世,且每日茹素,佛经已经抄了不下三册,说是抄全了再给圣上送来,叫您留着赏人。”
总之就是决心满满,死都不从。
这话我问过很多遍,每次都在猜到底何时能叫她就范,不料却一连几次都听到这样的消息,心中不免对太妃大为改观,对梁多鱼道:“原本少吃顿肉都忍不得的,难为她还有这份底气,可见问题归根结底还是出在朕身上,朕委实是有太多不足之处,才不能叫太妃倾心啊.......”
“说不定是拿乔呢。”
梁多鱼赔笑道:“或者一时拉不下脸也是有的,生怕效仿昭圣太后再闹出一场宫闱之乱,免得叫人看轻么.......”
“不大可能。”这一点上我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客观道:“兴许她只是不喜欢朕吧。”
假货自然比不上真货,偷龙转凤的事是大忌,避开都来不及,病秧子长得再好,到底不能跟顶天立地的男人比肩,其实我也不是非要在这种无聊的地方跟人计较。
单在这点上输给万朝空,倒也不亏。
“如今动的只是御前的奏章,往后真动起人怎么办?”
灿灿嗔怪我脾气太好,竟然没有继续查下去:“还有上回就是,冬猎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最后把云骑尉逮起来打一顿就完事了,不是我话多惹你烦,这样一味忍让也不是办法,圣上还不知道外头现在是怎么传的吗?”
“不知道。”我捂着肚子,在塌子上翻来覆去,嘴上还不忘调侃:“总不见得传我是个好皇帝,隔三差五就要找人抄家,还美曰其名造福百姓吧........”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骗谁啊........”
灿灿脸色难看,是真心实意为我考虑:“曲沃那边都唱歌了你知不知道,说什么雍王管理当地不过五载,便将这块水泽之地开发这样好,人人皆富足安乐,甚得民心,当地百姓还编了不少嘉颂他的歌谣,翻山越岭地传来上京.......这你都没听见?”
“大概翻山越岭,路上耽搁了。”
我摇摇头,嫌她太吵,干脆捂住耳朵,又翻了个身:“我反正是没听见。”
“好歹是你叔父啊!先帝防他还来不及,你还叫他在上京住到开春,到底是怎么想的!”
灿灿被我这样的态度气了个绝倒:“外传雍王一直都有不臣之心,我看你倒是对他们很好,真就一点都不防备么?!”
“谁说朕没防啊。”
我不耐烦地看着她:“这不是都把昌平弄进宫了么,早晚会派上用场的。”
.........这不是还没派上用场吗!!!
灿灿被我搞的气急败坏,没忍住往我背上拍了一下:“你看看你,多大年纪还赖床,大中午的还睡,睡睡睡!你就知道个睡!别一会儿有人来了看见,圣上不是说了要勤政爱民,事必躬亲的吗,您是不是忘了午后还召了上将军入宫议事,这会儿都要三刻了,赶紧给我起来!”
“........就不起。”
我恹恹地,自觉精神不济:“万朝空要来就来呗,
第四十五章 闭目养神[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