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之路还算是顺利,唯一不顺的只是二位朝臣对着手整治雍王的态度,就好比面前摆着一块火炭,不论是拿手心或是手背去接,结局必然都是一样的,定会招致另一方的不满,进而影响目前的朝局。
本来就是主少国疑的局面,这二角冷不丁又缺上一角,更是雪上加霜。
我在太傅跟前说的不过是托词,可实际要解决起来,只会更难,不会简单到哪儿去。
回去含凉殿,发现灿灿并不在,也没多想,只叫梁多鱼备水,出宫一趟,回来必得沐浴,虽然不是定死的规矩,可我却坚持这么做。
梁多鱼没法子,劝不动也不敢劝,备完水才来喊我:“圣上可要人服侍么?”
“不用。”
我不悦地挥退他,感觉这种时候还是自己静静比较好。
若就单是洗漱、沐浴这些还算罢了,我跟父皇不一样,父皇喜好享乐,在位时宫中奢靡之风盛行,更从云暇山剖了整一块白玉,千里迢迢运来上京,只为在殿中多置一面连环镜台,这样的风气不是一天两天,帝王家尚且如此,那些公侯世家仗着功勋,行乐时想必也不亚于?裙??踔粱贡然使?锔?用曳眩??瞎偈险庋?廖薷??娜思乙裁獠涣艘?贸黾宜酵??锾碇茫?臀?烁?杏?褪辈恢劣诒蝗诵?扒钏幔?杉?庵质乱膊皇且淮瘟酱瘟耍?厝蝗巳硕加小
单单是天子脚下的上京就是如此,那更远的还用说么?
不然也不会有开篇时定州刺史霸揽一方,且作威作福,敢藐视朝廷这一说了。
我下浴池时一个哆嗦,洗了十来年还是没习惯这冷水,一进去就浑身打颤,半天才舒展了四肢,方觉得温度正合适。
在浴池中扑腾了几下,算是一日之中难得安静,我一向认为冷水醒神,热水反倒使人脑子发昏,完全没什么好处;
且母妃当初就已预感父皇时日无多,便着意磨砺我的品性与韧性,便定下规矩,叫我无论冬夏,每日均用冷水沐浴,这跟自虐没什么关系,其意仍是为我,若是能炼出坚毅的心性,且时刻如这清水一般清冷,想必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及时抽身,不为旁人所累。
.......总之我都坚持下来了,并未忘记母妃临死前的关照,只是不晓得这两年心性到底是不是被磨得锋利了些,我总感觉似乎谁都对我藏了另一副面孔,而我却拿他们没有办法。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既是身处漩涡中心,便容不得我不多想。
更衣罢,我走出去,仍是没有见到灿灿,不免心下疑惑,遂又招梁多鱼来问:“她人呢?朕出宫一趟不过两个时辰,怎么人就不见了?”
梁多鱼面上很为难,许是探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奴才先前已经派人去问过,不巧上官夫人递了腰牌入宫,贵嫔许是留在宫中招待,才一时不得空。”
上官夫人?
我记起来了,为示恩宠,我的确说过可允上官氏的女眷出入后宫,不过她们一贯是安分守己的,自然也不敢蹬鼻子上脸,所以今日灿灿的母家来人我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等梁多鱼话毕才道:“倒也不是不许她们入宫........罢了,你等会儿再去瞧瞧,顺便给她提个醒,上官夫人并无品级,也未曾受封诰命,不宜在后宫久留......不过她既来的这样急,许是京中又出了什么事吧..........”不然也没别的解释了。
梁多鱼低头称是:“那奴才这就去........”
“不必了,我娘她不过进宫说了些话,说完便走了。”灿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此刻便迈步进来,面上的神色似乎也很有异,与平常的她比起来,显然是不一般的凝重。
我看她脸色就觉不好,何况御前少了她,便总觉得不大自在,于是也沉下语气:“怎么回事?”
“圣上出宫那会儿约莫是午时一刻吧?”她不答我的话,反倒又问我道:“时间可有错漏么?”
我被她问的有些莫名,但还是点头:“是,太傅昨日便抱病,朕便想着带上胡太医去探个虚实,怎么了?”
“........我若是对圣上说了,圣上可千万不要动气。”灿灿说话时便小心地觑着我的面颊,一场冷浴洗去了我面上的脂粉,虽然不至苍白,可也并没多少血色,想来还是我那风疾惹的。
“你说,我保证不动气就是了。”
我被灿灿的话引得很是紧张
第七十一章 雪上加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