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扑过去揍他一顿,然而身为帝王的自尊和节操却不允许我这么做。
于是只好先停一停,让心口那股郁气散出来,再接着兴师问罪;
找照我这种问法,就是问也能问死他了。
“你今日是问罪也好,是绞杀也罢,我都无话可说。”
雍王一直笑着,不过大都是苦笑惨笑,还有哂笑之类,不过他那嘴兴许也是随了太后,倒是一如既往地很敢说:“圣上恨我是应当的,不论结果如何,你父皇的死,于我总是脱不了干系。”
“............”
“你知道就好。”
我哼笑着:“叫你在曲沃躲了两年,是朕的无能。”
病秧子真恶心,活着活的艰难,死又赖唧唧的不肯去死;
我应该一开始就弄死他,倒也省心了。
“圣上不笑的时候,倒是和太后一个模样。”
雍王仔细凝视我,方感叹道:“喜怒不形于色,然而每每暴怒,皆是故意示以众人,看着都是一肚子的坏水呢.........”
“...........”
怎么办,真的好想一刀砍死他。
人比人气死人,想来傅家的子孙说话都是一贯的不让人,一个病秧子似的雍王也不例外。
这大概就是咱们傅家人的特长吧。
只要开口,便能把人气得跳脚。
叔父这副口才若是放到朝上,大概率能和万朝空组队来场pk,冠军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的确跟你脱不了干系。”
我冷笑一声:“不过也够蠢,要知道父皇他对你们这些兄弟姊妹一贯忍让,你的这些算盘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碍于情面不好说出来,你们以为放进一个徐氏便能在后宫兴风作浪,可实际又怎么样呢,那女人还不是照样死于温定之手。”
张贵妃雷厉风行,虽然那会儿还没当上贵妃,不过能把丽妃搞成丽选侍,且还叫在场所有人都没话说的女人,料理起一个徐氏,必然也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我说道:“大约你们也没想过张氏会那样难缠,且果真与先帝感情深厚,这样的感情,不是你们随随便便塞进一个女人,便能轻易动摇的。”
所以不要再说什么妖妃祸国,红颜祸水这样屁话了,别把什么锅都往女人头上推。
归根结底,还是这群废物惹出来的祸,使的手段也这么下作,除了往后宫泼脏水,就没什么更高级点的主意了吗?
“成王败寇,随你怎么说吧。”
雍王道:“只是有件事我须得同你说清楚,当年太后薨逝,我虽接管枢密院,可那徐氏的确不是我派去的人,我那时仅是查出她身份有异,旁的并不知情。”
“是啊,你是不知情。”
我瞥他一眼,呵呵一笑:“可是那徐氏进宫,你不也什么都没做吗?就眼睁睁地看着父皇日渐沉溺,被唆使地离不开那些个丸药金丹,最后英年早逝,顺带又赔进一个张氏,这样你不就称心了?”
若是上来就划一刀,那姑且还算痛快;
可这种软刀子拉人却是杀人不见血,这才是最厉害的。
与其死后叫贵妃被众人秋后算账,带累的皇帝名声也不好,不如自己一道遗诏把事全都平了,如此贵妃做的那些事便也不算什么了,人都死了还算什么账,要不就一起去死,有本事就到阎王爷跟前对账本去。
整件事,若只是徐氏一人,那整治了她也就算了,可当中若是没有雍王横插一脚,故意混淆视听,那父皇手中那道遗诏便可以不拿出来,甚至等到他寿终正寝,彼时贵妃年纪估计也大了,再没有插手朝政,代笔朱批的可能,那样她就不用殉葬,也不用陪着父皇一起去死。
——我也不会失去我唯一的依靠。
如此,一切各归各位,我也不会忙成现在这副x样,单单一个魏广深,还有那什么劳什子的虎符,单这几样就压得我抬不起头,还得借着贵人的身份拉拢万朝空.............
不行,这种事情不能想,想多了怕被气死。
何种连环套一般的手段,既下作又阴损,也真是叫我开眼了。
眼瞅着雍王还要逼逼,我冷冷道:“你若再敢说自己无辜,当心朕叫人依样配出几丸金丹给你灌下去,看你还能不能长命百岁地活着。”
雍王:“............”
..........
 
第八十九章 广安不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