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天暖和点,大事一桩一件地来,春闱要点举子,内阁又有事好忙了,比张罗选秀还热络,不知道最后登科及第,得中三元的人会是谁,皇帝年轻,有开拓盛世的决心,所以求贤若渴,登基后又开恩科,把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等人才主动上门,若是被一眼看中,往后真真的前途无量啊。
所以万朝空这回责任重大,科考舞弊的事儿要是不查清楚,我这恩科就白开了,前朝三卿依然能挺直腰杆,一有大事就逼着我点头,世家的阴影挥之不去,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可见父皇走的还是太仓促,没将这些老臣一起带下去,真是给我添了很大麻烦。
刘峻的密折时不时就会到御前,说魏广深如何,说傅存又如何,其实都是比较片面的话,看着安稳,实际内情是什么,问多了一问三不知,甚至有些根本就不知道,只可惜我出不去,能出宫也出不了上京,眼下能做的也不多,只是努力制衡,保持现在的局面,以往六部积攒的票拟都得事先呈太傅面前审议,我让他们把这一项省去了,此举必然没有瞒过沈宛白,只是彼此心知肚明,在我眼里,太傅知道的太多并不是好事,他插手过多,害的也是自己,天长日久难免会叫我疑心;
——我是什么毛病,沈宛白最清楚,知道这疑心跟风疾一样,这辈子都治不好的。
“十二月闹了场热病,半月后痊愈,又过半月闹了旱灾,幸好府中有屯粮,姑且撑了过去........”
这是说的雍王、不对,说好听点是的前任亲王,此刻不过是比一般百姓高贵点,家底比别人丰厚点的普通人,刘峻说他们一行到了汝南很是安分,二十八天的路紧赶慢赶,缩减至了二十天,可见是有多诚心,似乎全家都对现实妥协了,也没忙着在当地拉拢人心,所以屯粮只够自己吃的,像那种开仓放粮,接济百姓的事是再没有过,还算知道轻重。
当年争不过父皇就使阴招,这会又被我使了阴招,一力打发去了荒蛮之地,说到底就两字——活该。
“唔,还行,看着还行........”
我看了看,又拿起另一封折子,刚扫了眼就被密密麻麻的字给弄晃了眼睛:“啊,姑姑又来催了,上头写的废话还真多.....”
还是老调重弹,拿话来怼我,说什么这阵子不太平,原本红依在她跟前放着还挺妥当的,结果好好一姑娘老留在御前办差,本来就很傻了,眼下她又听人说我跟灿灿吵了架,唯恐殃及池鱼,迁怒到自家人,这就着急忙慌地来了信,要我赶紧替红依定个好人家,官阶没要求,重要的是人好,脑子也别太灵光,怕红依嫁过去被嫌弃......
所以我每天上朝辛苦,她也不关照我几句,只到自家的姑娘要议亲了,才想到我。
敢情皇帝就是万能砖,哪里有用就往哪搬,属于可循环利用的范畴,不用白不用。
..........
差别待遇,这特么就是差别待遇。
现在的情况,是想送走的送不走,不想走的倒硬是要留,我之前就招过红依来问了,没想到这也是个怪胎,本来看着不声不响是有点冒傻气,然而一张嘴震惊四座,说的跟当年灿灿发毒誓,说怎么都要陪在我身边是一个意思,梁多鱼在边上吓得半死,嘴巴能塞两个鸡蛋,感觉这一阵果然是时气不好,宫里真是净出怪胎!
只是细问下才知道,原来红依的想法很简单,这世道终究是男人的世道,未成婚前有翁主照应,还能过几天快活日子,成婚后就要面对夫主,还有夫主那一大家子,运气不好的可能嫁过去就有孩子了,没孩子的还得给丈夫纳妾,她一想到今后数十年要这么度过去,心下顿时就恶心的想吐,这件事在心头搁了好久,都已经成她的心病了。
于是再三叩首,恳求我将她留下,外头的花花世界是男人的,这么一看后宫至少还正常些,至少只有皇帝这一个男人(虽然也不全是),何况她觉得男人恶心,这恶心里唯独就没有我,也算是意外收获,她愿意把这个女官做下去,只求翁主别老想着把她嫁出去就行。
这我还能说什么?只好顶着姑姑的骂,又把人留了下来——毕竟姑娘家不容易,能拉一把就拉一把,何况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
梁多鱼按着我意思把话传了下去,那姑娘上回吃了我几口点心就乐得跟什么一样,这下更是喜上眉梢,不是她值夜的日子她也来,虽然真
第一百二十九章 得不偿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