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当年,每每他另起一话,永远都在忆当年。
沈宛白这人,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不像我,脾气差劲,人还易怒,几乎是两个对立面,注定一军突起,一军倒塌。
面对一个永远都要比你淡定的人,往往就是这么无奈。
昨日不欢而散,次日依旧如此,头疼是真头疼,沈宛白的话依然没能打动我,就算身边多了上官灿灿这个帮手,也是聊胜于无,我笃定他是走火入魔了,脑子一时转不过弯,等哪日我翻身做主,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来一板砖,之后的事就都好办了。
“圣上闹腾这两天,可想明白了?”
沈宛白笑道:“我说过,我会给你时间的。”
虽然是笑着说的,然而面上患得患失,那种失落的感觉不似作伪,有些事变了就是变了,没道理永远为了一个人停留,个人都有个人的际遇,在我最喜欢他的时候他不作反应,反倒时刻远离,那么现在回头再想打动人心,就没那么容易了。
春华殿与含凉殿不同,日光照射时,殿内摆设映目生辉,看上去更为精巧,加上周围服侍的宫人都已被挥退,更独有一股幽静;
很静,静到针尖落地,都是清脆一声叮。
我不想直面他,便微微偏过头,假装看窗外的风景,心想春华殿这些人到底是何时被他收买的呢,这问题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我也只能把这归咎于自己的不当心,以及沈宛白脑子太精明。
“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
窗外的风景很一般,但是不看也没别的好看,我道:“真的,很想不通,当初我那样努力,一心想成为你口中的盛世之君,可到头来却发现这不过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其实你压根就不想看我建功立业,开疆拓土,所以你不断为别人求情,看似做些很有意义的事,可结果却只是暂时稳住朝廷,实际留了那么多隐患...........”
这通感想真是很有道理,但也非常没用,变相的示弱也不过如此了,换做万朝空说不定就成功了吧,可惜我面对的是沈宛白,这种小伎俩我使过多次,不然当初的五皇子为什么那么招人恨,还不是因为空头支票开太多,凭白招人恨吗。
“那都是你的选择。”
沈宛白撩袍而坐:“比如你偏向我时,我所言所为皆是正理,皆有利弊,可你如今一心记挂别人,自然就不把我这师傅放眼里了。”
“.........”
啊,暌违十六年的桃花终于开了,我该说亲亲太傅终于是开窍了么,居然还晓得自称师傅。
他抢我皇位,还变相地将我圈禁,这朵桃花开的,真还不如不开。
我此刻一点感触都没有,只恨不得把**都掐了,再上脚碾一碾。
“其实我一直都高看你一眼。”
或许说开了也好,至少我可以心安了。
我自嘲地笑笑:“以前老担心自己做什么什么不行,又隔三差五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脑子有病,其实太傅是知道的吧,朕是真的有病,不是风疾,是这里。”
我指了指心口这块,笑意里弥漫出愁苦的意味:“这里永远缺了一块,所谓欲壑难填,所以情绪就极其容易激动,一激动便是大喜大怒,一怒就想抄家,原本这病只有你能压得下去,可是后来我自个琢磨出了良药,原来动心的感觉是那样的,无非我主动,你也付出同等热度,总好过漫无目的的追寻,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太傅你说是吧?”
沈宛白摇摇头,笑意从容淡远,淡的都有些超脱了,眉目温和地叫人挪不开眼,然而语气却是寒如冰川:“圣上还是这样,说话永远只凭一时意气,从不晓得何为服软。”
他说的服软是啥意思,把龙袍褪了,从此甘愿留在后宫天天穿女装,然后重新跟他培养一段禁忌的师生恋情,是这个意思吗?
我拿眼神询问他,也没得出个正经答案,不过以上的猜想倒是很有可能,因为按照太傅现在的脑回路,估计他真就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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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啊,敢问我是吃饱了撑的吗,当了十四年皇子,两年半的皇帝,除了一年当中空出来那几天,何时有见我露出不满过,我压根就不在乎这个,他觉得把问题扯到我身上就能甩脱罪责了?他想得美!
“不是服不服软的问题。”我干笑一声:“若我早日
第一百五十一章 忆当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