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谁就见谁,是沈宛白给出的保证,然而能不能作准,尚且还是未知数,翁主进宫只是第一步,若是那日到了殿前还不能论出个结果,任凭万朝空还有多少兵马,硬要从太傅手中夺权,怕是也难了。
又是一日清晨,我接过绿意手中递来的药盏,一口喝了个干净,苦涩的味道实在叫人不敢恭维,还好我表面功夫一向到尾,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仍是大无畏地喝了下去。
然而这药喝完每常都叫人精神不济,里头镇定安神的药物放了不少,喝多了总免不了犯困。
“这药没味道。”
作为一个常年活在面具下的人,伪装已经成了本能,胡光大开的药没喝过一万至少还有一千,这是拿健康换来的本事,只需拿鼻子凑上去稍稍一闻,便能知道里头都搁了些什么好东西。
我想了想,并没戳穿,只好心地提了个建议:“往后还是别送来了,这玩意没用,喝了也看不出好坏。”
绿意说好,大约是伎俩太老套,一眼就被看穿的缘故,脸上神情喏喏的,卑躬屈膝的态度也叫人很不是滋味,她低头问我需不需要上蜜饯,就连特制的玫瑰渍也备好了,按照贵嫔的原话,春华殿的一切都可供我随时享用,就当是在自己的宫室一样。
我看了看她,对这些人的奴性简直无话可说,不知道她们为何会对贵嫔死心塌地,也不知道灿灿是何时与沈宛白沆瀣一气,这些问题在心里挂了很久,恍如就发生在昨日,原来背叛二字这么简单,说做也就做了;
若是她良心未泯,这会儿是否会该感到愧疚呢?
“主子还有什么吩咐吗?”绿意问。
“有。”
我说:“脑壳疼,腰也疼,想请太医来看看。”
说实话,我现在很担心我的肝,毕竟气大伤肝,我的身体一直都不算好,得不时用金针压服,否则就算拿药当水喝,也是一点屁用没有。
果然,绿意露出为难的表情,虽然没有明说,不过也差不离了,想踏出春华殿是想都别想,压根没有没有保外就医的可能。
“这样啊........”
我叹口气,心下很是感伤,估计胡太医是叫不了了,风疾发作起来便全得靠个‘忍字,只好暂且这么一路‘忍过去,忍过今日,还有后,只盼着接下来一切顺遂吧,毕竟要从曾经倾慕的人手中夺回权利,下场甚至不可避免地会有死伤,想想真是件叫人痛心的事。
绿意看我很是郁闷,大概也觉得把人关在这里很不人道,便试探着开口:“或者奴婢替您多备些药膳,想来这个倒是无事的,贵嫔也定然不会反对。”
我想了想,只说算了,没必要再搞什么药膳,不过仍是在她临走前问了句:“你家贵嫔到底在忙什么?”没别的意思,纯属好奇而已。
绿意一吓,忙说没有,什么都没忙,至少在外人眼里,春华殿一切如故,只是上官大人如今在朝中越来越有分量,腰杆子也挺直不少,这便是沈宛白许给他们的,最明显的好处。
“哦。”
我点点头,倒不觉意外:“那记得把饭送到红依那里,她是翁主的晚辈,身份虽是女官,却远在众人之上,你们该当尽心。”
绿意不妨我话头转的这么快,都做好了我追着上官氏不放的准备,闻言便稍微愣了下,两只眼睛圆圆的,看着不是很精明,所以必然要比灿灿更好套话;
虽然再三思索,还是不懂我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说了,那免不得还是得应下,她道:“是,红依姑娘自进宫便时常在御前走动,她的脸宫里人都有印象,不会亏待的。”
她隐藏的很好,不过失神的一瞬间里,还是叫察觉到那抹狐疑的眼神,估计离开后就会把这番话原封不动地告诉沈宛白吧,不过这也是应该的,毕竟有些话总是要别人转述一遍,听起来才更可信,母妃当年搞垮丽妃就用的这一招,虽然不大上得了台面,不过偶尔用一用,也可以解燃眉之急。
“瑞脑不够用了,叫灿灿晚上再弄些过来。”我说:“好歹熏了那么多年,一时改不掉这习惯,你们懂的。”
熏个香自然不是问题,不过都差不多混成阶下囚了,待遇却没怎么变,不管怎么说都是皇帝,这份敌动我不动,敌越动我越岿然不动的气度很叫人叹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绿意说好:“若是没有旁的事,那就容奴婢先告退了。”
“还有。”
我还没完,又最后追问了句:“回去别忘了告诉她,叫她得空把遥舟的簪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夺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