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太晨殿,广阔幽深的大殿缓缓打开,这会儿看上去像一张大嘴,让人背后寒津津的,感觉再进一步,就要被它所吞噬。
有些惧怕,然而箭在弦上,容不得撤退了,沈宛白回头看我一眼,竟是破天荒地先行入殿,将皇帝甩在身后,此等桀骜之态,让被召唤来的百官摸不着头脑,只知道躬身行礼,顺便暗自腹诽,早朝之后又再宣召,是不是真如枢密使说的,宫中出了大变故,所以上将军来了,来的一马当先,而太傅大人也来了,只是姗姗来迟,像是故意拖延时间,准备最后的压轴。
其实要论跋扈,万朝空可以当任何人的祖宗,不过那种只是最浅显的东西,完全无法体现出一个人的内涵来,所以他保持一张千年寒冰的脸,与太傅四目相对时,彼此都是气势如山,想必接下来必然是一场权臣跟权臣之间的较量。
我随后跟上,朝臣们这下不是躬身,而是直接跪倒,口中山呼万岁,全场站着不动的只有三人。
至于翁主,早就寻好角落,一个人躲着看好戏去了。
可惜这回显然没有上朝那么轻松了,枢密使率领残存缇骑将太晨殿围住,人数上或许不占优势,可若廷尉营真杀过来,至少还能保证皇帝跟众大臣的安全,竖起一道人墙,隔开一段距离,也是给皇帝增添底气。
太晨殿一片寂静,众大臣私底下悄悄对了眼神,似乎现在才有人发现上将军此行竟然佩了刀剑,这可是犯上的大罪啊,然而皇帝明明就看见了,却偏偏沉默不言,且面色也好看不少,估计是以前粉抹的实在太多,病秧子天天都像要死一样,于是难得以正常人的面貌上殿,大家竟然不习惯了。
沈宛白照旧云淡风轻,只不过面上看不出动怒,绝不代表他心里不怒,这会便只轻声问道:“当着众臣的面,将军竟还持刀上殿,可是要夺宫不成?”
...........真是关禁闭小达人啊,倒打一耙你最在行了。
我居于上位,心里想的是以不变应万变,加上关键人物不到,便不好此刻就发言,只拿目光审视万朝空,他是因何佩刀,我们心里都清楚,可是要在朝臣跟前说的响嘴,这就是另一码事了。
果然,万朝空自有解释。
只听他淡淡道:“臣奉旨护驾,何人敢言臣谋反,臣今日所做一切,无一不是为保圣上江山,匡扶社稷。至于旁的,臣自然万万不敢,自然不敢如太傅这般,惯于煽动人心,炮制流言,甚至私自动兵,掌管廷尉.........”
万朝空并不看我,只对沈宛白笑了笑,直接道:“敢问依太傅之见,到底谁才是夺宫之人?”
三言两语之下,竟是上来便挑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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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小人[1/2页]